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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穆述命人为他们加开了身上的枷锁,足足千人有余,众大臣惊恐中带着疑惑,纷纷求穆述不要解除枷锁,否则这群人必然会想着生乱逃走。穆述却不以为然,仍然让人将枷锁取下,并叮嘱他们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前往北境。
方才还身戴枷锁的囚犯就已经蠢蠢欲动,如今没有束缚,那种想要自由的渴望更加强烈,众人面面相觑。尽管大多数人都安分守己,但总有少数人不信邪,想在天子以及众多羽林军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不知是谁带的头,高喊一声‘杀出去’,众人争先恐后的涌向四周的士兵。
场面混乱不堪,穆述站在高台上冷冷看着,忽而对着身边的大臣道,”你们看看,他们想要自由的愿望有多么强烈,即使层层军队把守也想要逃出生天。这样的人,到了疆场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只可惜偏偏有人想死在这里。”随即对着羽林军命令道,“给朕拿下他们,若有负隅顽抗者就地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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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后的将士们挥舞着长矛,毫不留情地刺穿试图反抗的囚犯,一时间血流成河,惨叫声、哭泣声和哀嚎声充斥在整座东临台,令人不胜唏嘘。
在足足斩杀了百余人之后,场面才算平静下来,但是这仅仅只是暂时的,因为很快就有人趁乱跑了出去。穆述不急不缓地命人拿来弓箭,对准逃走的囚犯,一支支利箭射出。
“啊——”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一名又一名囚犯倒地,血液染红地面,浓烈的血腥气蔓延开来。
天子一箭出,在场的大臣均感觉到背脊一凉,浑身的鸡皮疙瘩冒了起来,看着天子威严肃穆的俊颜,一股无形的畏惧油然而生。似乎才想起来,这位天子曾经也是位狠厉的上位者,只是多年的休养让他看上去温润儒雅了许多,此时此刻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一阵风刮过,卷起祭台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半晌,穆述才收了弓箭,对着下面的人朗声宣布道:“朕有心给尔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有人不识抬举,朕也无法。此次在东临台只是个警示,若来日在随军途中还有异心者,也同样杀无赦!”他对着场内的众人道,“还有谁想逃跑吗?朕允许你们逃跑,但是,倘若逃走之后被抓住,那便是尔等命数已尽。”
底下众人噤若寒蝉,再无人敢逃。
“好了,你们各归各位吧。”穆述转过身,迈开脚步走下高台,诸位大臣紧随其后。
穆述走后,安静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真没想到陛下竟然还有这么一招,方才我还疑惑怎么他能毫不顾忌的为我们解开枷锁,原来留有一手。”
“是啊,幸好咱们没动什么歪脑筋。”
有人捂住口鼻,面色难掩地踢开脚边的尸体,厌恶地说:“晦气,别挡路,我还赶着去报国呢!”
“远野,你看这血水都流到山下去了。”孟绛伸手指了指顺着沟壑蜿蜒流淌的鲜血。
“你在看什么呢?”郭咎见褚远野盯着远去的穆述那一众身影若有所思,不禁提醒道。
褚远野收回视线,“没什么,只是觉得从今往后咱们可是要开启真正的军中生活了,跟着我沦落到今日,你们可后悔了?”
郭咎和孟绛叹息一声,“咱们当初成立巨峰寨的时候就歃血为盟过,说从今往后同生共死,如今虽然落难,却也还在一处那便是万幸。再者说不定此去北境咱们还真能有翻身的一天呢。”
三人相视一笑......
“还算你们识趣,没有逃跑,否则你们以为凭着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能冲破禁军防卫逃出生天?”一名将士嘲讽道。
“诶,这位大人,这种场景是不是每年都会在此上演一遍?”孟绛好奇地凑近那个将士问道。
“在这之前被选去戍边的犯人都是身戴枷锁被送去的,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自从陛下登基以来便开启了这个先河,先行解开你们的枷锁,暂以自由之身随军。”那将士回答道。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原来是先行试探我等忠诚度。”
“这地牢你们便不用回去了,陛下命人为你们准备了栖身之所,暂且下山住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