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天子,天子纵然有错,又岂是我们能够违抗得了的?”白贞妃反驳道,“莫良,我承认当年我确实做错了,但是那毒我们也是准备一起服的,你不是也答应了吗?我本来是想等你死后我安葬好你便和你一起殉情,却.....却......”白贞妃眼神闪躲,似乎自己都不相信这番解释。
钟焘气得胸腔剧烈地起伏,“呵!殉情?当年假意说与我双双服毒殉情,却让我先饮下,你自己最后怕死便扔下了我。我看是你贪图荣华富贵,怎么样,在宫里享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如今即将被打破,心里是不是很难受啊?”
“莫良,你误会我了,当年我的确是准备把你安葬后和你一起走的,但是正好发现那时候我怀有身孕了,我想为你留下血脉,我才选择独自留下来,想独子将他抚养长大,可惜后来还是被找到并带回宫里了,后来买通宫人才瞒下了怀孕的消息,我能平安生下孩子也是不易......”
钟焘心里一惊,想着钟寒舟的调查结果是真的,于是转头看向她,“白蕊,如今都二十年过去了,我们都快老了,你说这些话以为便能诓骗我吗?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冲动一时的少年郎莫良了。”
白贞妃连忙解释道,“我没有骗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尽心竭力养育着我们的孩子。方才进宫的时候你看见了吗?和钟自照一起进来的,他如今是东辽的二皇子,我们的儿子,穆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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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眼下听她亲口说出来,心里激动万分,但是钟焘依旧冷声道,“你凭什么证明?”
白贞妃叹了口气,语气哀怨,“莫良,进宫前一个月,我们成日成日都待在一起,不知日夜颠鸾倒凤,你忘记了吗?而且韦儿的五官长得和你越发相像,尤其是那眉宇之间的英气简直和你一模一样,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你若不信,等找机会我让你们亲自滴血鉴定。”白贞妃猜不准钟焘眼下心中所想,生怕他一个发怒就把自己掐死,求生欲驱使自己拿出最有力的保护伞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钟焘沉默着,白贞妃趁热打铁道,“我知道你恨透了我,可是,我们的韦儿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如果恨透了我,可以报复我,但是不要去伤害他,他是无辜的,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钟焘明知这女人口中对他那些所谓的情谊没几句是真的,就算当年有,现在都已经和穆述过了二十年,如今自己和穆述在她面前,穆述才是家人,而他已经成了外人。但是这个意外得来的儿子却做不得假,他是他的亲骨肉,从方才一见面,他就感受到了父子天性,他也渴望拥有一份亲情。
“你知道我之前是怎么想的吗?”
白贞妃摇摇头,“什么?”
钟焘深吸一口气,“我让自照来上都办点事,顺便帮我看看故人,她若还好好活着便顺手把她送下去和莫良团聚。”
白贞妃打了个寒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来是你让你义子接近我,想杀我?”
“我还犯不着让他专程赶来上都杀你,你只是顺带的。”
“那他为什么迟迟不动手?难道他早就发现韦儿的身份,所以通知你日夜兼程赶来上都?”
“这会儿你倒聪明。”
“不行,你们眼下还不能相认,如今一切来得突然,如果你贸然相认,只怕我们都得死。
钟焘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我还没那么蠢。”
白贞妃听此松了一口气,钟焘继续道,“不过,如今既然局面已成这样,不如将错就错下去,让穆述尝尝夺人所爱后被人反噬的滋味,你觉得如何?”
“你什么意思?”白贞妃看着眼前多年未见的旧爱,早已经褪去了冲动莽撞,变得更加谨慎缜密。
钟焘阴测测一笑,“你就不想体验下当太后的滋味?”
白贞妃被吓得后退一步,“你想帮助韦儿上位?”
见钟焘点点头,才意识道,他是有备而来,钟寒舟这一年来蓄意接近自己,在宫里混得面熟,不停地捐赠大量的钱财充盈国库,让陛下也默认、准许他在宫中自由出入,这一系列的举动都是早有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