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映禾怕小姑娘被烫着伤者赶紧起身去厨房帮忙招呼,沈惜辞在院子里帮忙擦桌子。那个叫阿斤的断臂小男孩也过来帮沈惜辞抬桌子,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欢乐打成群,沈惜辞见他断了左臂,只用一直右臂便能轻松地端着桌子,暗暗称奇道,“你叫阿斤?”
小男孩点点头。
“今年多大了?”
“九岁。”阿斤回道。
九岁力气便这么大了,真是让她这个大四岁的大姐姐汗颜啊。沈惜辞边感慨边往外走去准备把脏水倒出去,刚跨出门槛,便看见一个身影堵在门口,等看清楚拦路之人后,才猛喘口气,“裴世子,你怎么在此处?你这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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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梓淮面色有些幽怨,“我听说你和夏小姐出宫了,所以闲来无事跟过来看看。”
沈惜辞想起沈惜泽跟他叮嘱过的话,不要跟裴家人接触太深,于是便疏离道,“哦,这样啊,裴世子有事吗?”
见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裴梓淮心中一阵失落,“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我记得我们之前还有个约定?”
沈惜辞完全把这是给抛到脑后了,“什么约定?”
裴梓淮扯过她手中的木盆仍在旁边,将她拉出院门,沈惜辞用力想要挣脱回去,可是根本无济于事。见裴梓淮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也不知上面写了这什么,只见他咬破自己手指,顿时鲜血渗出,然后拉起沈惜辞的一只手,将手指上的血沾在了她的手指上,又将沈惜辞沾血的手指在纸上一按,自己也按了上去。瞬间,两个指印便赫然醒目地躺在纸上,这一气呵成,连沈惜辞都看懵了。
“哎,裴世子,放开我!”沈惜辞看清了纸上的内容后,急得跺脚。
裴梓淮将他抵在旁边的墙壁,笑道,“沈小姐真是善变,不久前我们才相谈甚欢。如今见了面却避而远之,真令我寒心!”
沈惜辞也不藏着掖着,“我多久不曾回京,不知到这世家各族之间的利益争斗,前几日听家兄说沈裴两家颇有些渊源,是以我便想着趁我们交情还不深,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
裴梓淮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因为这事儿,她倒是清醒,之前很爽快和自己相谈甚欢,如今却也能因为家族之间的渊源说断就断。“沈小姐倒真是个果断人啊。”裴梓淮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哪里哪里,我若真敢和裴世子交往过密,怕是以后对两家都不太好。”沈惜辞叹息,“所以裴世子懂的吧?”沈惜辞觉得自己都把话挑明了,裴梓淮怎么说也是裴家未来的掌舵人,自然是理性的。
“我自然懂。”裴梓淮突然凑近她耳畔暧昧道,“只是我这个人平生最是厌恶说话不算话的人,沈小姐之前既然答应了要帮我甩掉谢初桐这个麻烦,就该言而有信。”
“其实我是开玩笑的,裴世子不必当真,再者我觉得谢小姐虽然对你过于热情了点,但心地也不算坏,你们两家门当户对,说不定以后还能成就一番佳话呢。”沈惜辞故作老练地分析道。
话还没说完,就见夏映禾和阿斤匆匆赶过来,“惜辞,你没事儿吧?”
沈惜辞摇摇头,“没事儿啊,怎么了?”
“原来是裴世子。”夏映禾看清来人后才松一口气,“方才阿斤说你被一个人贩子带走了,于是便急急寻了来,幸好没事儿,要不然我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人贩子?”裴梓淮差点没气晕过去,他看起来很像人贩子?
“裴世子,你……”夏映禾不解,“怎么突然黑沉着脸?”
裴梓淮看向阿斤,冷声质问:“本世子看起来像人贩子?”
阿斤抬头挺胸点点头。
众人一惊,这小孩儿胆子真大。
沈惜辞在一旁解围,“方才只是一个误会,小孩子心性单纯,见裴世子这般气势汹汹便以为是坏人,裴世子不会和一个小孩儿计较吧?”
“是啊,是啊,裴世子既然来了,要不一起进去用餐?”夏映禾打着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