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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见他们把充军想得那么好,仿佛还真要去边塞干一番功绩回来,顿时心里生出几分同情,这古往今来但凡因犯罪而充军流放的去了边塞不过都是送死,有几个能回来的,于是便道:“这沈三小姐可是当今安国公唯一的掌上明珠,当今皇后和太尉的亲侄女,名唤沈惜辞。不过人家大业大,这辈子名利富贵一样不缺,哪需要你们这群人报答。”
“原来叫沈惜辞。”褚远野嘀咕着,这姑娘恐怕前两日都没认出他,想起那日在陇州时她慌乱间给自己致命一击,心里直道这小丫头人看着挺柔弱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自己差点下半辈子连男人都做不成了,这笔账可还记着呢。
孟绛就知道这人拐着弯打听人家小姑娘的名字就是还记着在陇州那个差点让他便变太监的仇呢,不免好笑,调侃道,“远野,你莫不是还记着仇呢?我说差不多行了,人家也不过是正当防卫,再说小姑娘家能有多大力道,你这不好好的嘛。”
褚远野给了他一记白眼,“要不你也试试?”
身受重伤的郭咎也不忘加入局面,“要我说也是,咱们算是自找的,怨不着谁。”
医士挨个医治,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把伤者医治完毕,老先生给郭咎包扎好,又给他留下几卷干净的药包,叮嘱他每日一换,不出几日便可好转。
待那扇向着光亮的铁门被合拢,牢内又恢复了黑暗,方才那扰耳的哭喊声也再次失去了希望,渐渐平复下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颗火苗,刚升起又熄灭,然后又继续燃烧,反复折磨着他们。
沈府内
由于大房的嫡长子沈惜旭、大女儿沈惜阮因为沈惜影的婚事临近便提前赶了回来,所以府上又热闹了几分,隔壁的忠王魏宏遇事个喜欢凑热闹的,听见动静,便带着苻越和杜海楼两人过来蹭饭。
沈惜辞暗道这忠王还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脸皮也够厚,本来是准备为大堂兄和大堂姐准备的接风家宴,结果硬生生凑了几个外人进来。
来就来了吧,怎么还把杜海楼也带过来了,更何况薛渡还在呢,很显然沈惜影见到杜海楼的那一刻是非常意外的,两人相对无话,最后杜海楼很是客气疏离地向她问候一声,仿佛两人之前从未相识般,这才让沈惜辞松了一口气。
饭后已是朗月高悬,魏宏遇喝得烂醉,被苻越和杜海楼架着回了府,薛渡和沈惜影说了一会儿体己话便也回去了,沈冀和赵氏因为太久没见长子、长媳和大女儿,吃晚饭后便喊去凝翠苑促膝长谈。二房这边沈峰喝得有些多了,孙氏正照顾他休息,沈惜逐在知道沈惜召的功课。
沈惜辞在百景楼上坐着吹风,不一会儿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回头一看是沈惜泽过来了。好奇道,“二哥哥此时不是应该在凝翠苑和大堂兄他们谈心吗?怎么出来了?”
沈惜泽走进,抬眼望向远处,神情暗淡,“我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沈惜辞觉得并非如此,思虑半晌,决定问出心中所惑,“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什么话?”
“我总觉得二哥哥和大伯母他们不是很亲近,你常常早出晚归,回来后与大伯父、大伯母他们说的话比和我说的话还要少,我有时候忍不住猜测,难道......你和大伯父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见沈惜泽没说话,沈惜辞觉得自己大概是猜对了七八分。“我是觉得一家人其实有什么误会可以摊开来说的,毕竟你是他们的亲儿子,他们总不会和你记仇的。”
沈惜泽淡淡道,“你想多了,我们之间并无任何误会,只是我性格使然。”
沈惜辞叹了口气,或许有的人确实天生情感欠缺也说不定呢,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吧。
见沈惜辞一脸疑惑的样子,沈惜泽不欲在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窈窈和裴梓淮很熟?”
“不算很熟,只是比较谈得来,再者那日在竹水坞也不是我邀他去的,只是碰巧罢了。”沈惜辞觉得他定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
“如此便好,只是窈窈,我需得提醒你一句,以后尽量少和裴家的人有牵连。”
“为何?”
“裴沈两家有些家族渊源,皇后娘娘和裴贵妃在后宫也难免有些磕碰,再加上沈裴两家如今的势力,当今陛下也是见不得此情景的。保持一定的距离对两家都好。”
听他这么一解释,沈惜辞顿悟,皇后和裴贵妃之间所谓的磕碰恐怕不是小事儿的,这后宫的争斗可不简单,思及此便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一阵晚风吹过,沈惜泽望着身旁的人,见她嘴角带笑地闭着眼感受这夜风的舒适,便也跟着微笑了。不知何故,眼前这样的场景格外令人安心,平日里看着懒洋洋的样子,但总觉得她骨子里充满生命力,一靠近她整个人似乎都变得鲜活起来。
“听说前两日大伯母为二哥哥选了个侍婢?不是普通的那种侍婢,是能贴身服侍的那种哦。”沈惜辞突然睁开眼,一脸八卦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