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笑,“小姐千金贵体,再看看在下这身囚服,你觉得我们可曾有机会见过?”男子笑得有些张扬。
“那你说人生何处不相逢是何意?”沈惜辞见他语气轻佻,有些不悦。
“那也说不定我们在梦中见过呢。”
“哈哈哈哈哈......”这话一出,立刻惹来哄堂大笑。
忽然一鞭子抽在他身上,身上的囚衣又绽开一道血痕,他却没有半分恼怒和痛苦,随行的官兵怒斥道,“褚远野,你别以为刚才帮忙制服了马匹,现在就嘚瑟。”说着又指了指在场笑的囚犯,“还有你们谁特么给老子瞎笑,信不信我割掉你们的舌头,。”
“远野,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有信息调戏小姑娘,收敛点吧。”旁边和他坐在一起的同龄男子善意提醒道。
褚远野?沈惜辞顿时像是搜寻到了什么线索,猛地抬起头仔细端详着那男子,恍然大悟,陇州袭击他们的劫匪?她记得这人当时被亲自送去了陇州府衙,现在出现在此处,莫不是因为此事他被流放了?这不是冤家路窄吗。
“你们说这马是你们的,那现在它踩伤了人,扰乱官府办公,若眼下放你们走了,岂不是视律法于无物?”官兵继续追问。
“那依几位大人之见,该如何才能放了这匹马?”裴梓淮试问道。
为首的官兵转着眼咕噜想了想,“按例来说这马扰乱公务其罪当诛,你们若想买下它的命,再加上医治这些伤员怎么着也得一笔损失费用。”说着他伸手比了一个数。
“五十两?”沈惜辞问道。
他摇摇头,“五百两。”
五百两,这不是敲诈吗,官府这么黑吗?沈惜辞见他为首的官兵狮子大开口,顿时觉得这马也不是非要不可,“大人,我们出来游玩儿,身上可没带几两银子,再者这马也值不了几个钱,若你想杀便杀了吧。”她故作大度地挥挥手,心里却在滴血。
马儿好像察觉到了主人对他意欲放弃,不满地继续嘶鸣。
“哼。”为首的官兵冷哼一声,“你以为不要马你们便能逃脱得了干系?来人,把他们一并拿下。”
“且慢。”裴梓淮阻止道,“我们既然决定赎马,便不会赖账。”于是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只是眼下我们没带那么多银子,这块玉佩是家族所传,等你们进了城,便可拿着他去我府上取银子,可否?”
沈惜辞惊讶地看向裴梓淮,这是按理来说和他无关,他多那么一手作甚,于是提醒道,“裴世子,这事儿与你没有干系,你去破费这钱干什么?这人情我可承受不起。”
裴梓淮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方才不是答应我帮忙对付谢初桐吗,眼下我帮你赎马,就当还了你的人情怎么样?”
沈惜辞觉得不划算,摇摇头,“那还是算了。”
见她要走,裴梓淮赶紧拉住她,“诶,我方才答应你说许你一个条件,那事也作数的。”
沈惜辞这才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我只是觉得这马和我也没多大感情,也不是非要不可。”
“真这么绝情?可我见它很是不满你抛下它呢。”裴梓淮指了指人群里的黑焰马--长风正在以声音抗议。
为首的官兵接过玉佩仔细瞧了瞧,“裴?这么多姓裴的,我们怎知是哪一家?”
“定远侯府。”裴梓淮说完又补充一句,“在下裴梓淮,若你们还怀疑,我也可让人带你们去定远侯府查验。”
官兵顿时傻了眼,“大人,是定远侯府世子,咱们要不还是算了吧。”
为首的官兵皱眉思量片刻,最终做出了决定,“原来是裴世子,今日之事多有误会,小事一桩,世子哪里用得着您的随身信物,快些收着。”他将玉佩双手奉还,一脸的谄媚。
裴梓淮收了玉佩,冲着他微微颔首,“那这事......”
官兵很有眼力劲儿,“我方才仔细查看了一番,见这几个伤员也不算重,只是擦破了点皮,都是些囚徒,这点上算不得什么,这马匹是上等的好马,你只管牵回去就好。”
裴梓淮满意地朝官兵拱手,“如此就多谢诸位了。”
“哪里哪里,裴世子太见外了,方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人就感激不尽了。”为首的官兵连忙说道,顺便又让人解开了套住马的绳索,长风一挣脱束缚便朝沈惜辞跑去。
等众人回到原地的时候,沈惜影和谢初桐等人见状,赶紧上前关切道,“你们没事吧?”
沈惜辞安抚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