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内
沈惜泽坐在书房看着卷宗,王勤和周邦在门外敲响了房门,轻声道,“公子。”
“进来。”
两人抬脚踏进房门,王勤禀告道,“据昨晚收到的消息,已经查清楚了。那行北境商人自出狱后便暗中见了一位神秘人,那人交给了他们一封信,当晚几个商人便准备离离开江州。”王勤答道。“属下派人暗中截获了那封信,竟查证那个神秘人竟是吏部尚书王安身边的亲信李忠德。”
说着王勤便将手中的信函交给沈惜泽,沈惜泽接过信件打开看完后,问道,“吏部尚书王安?”
“是。”
”他们可有说要把这封信带给谁?”
“一位胡商,但是那位胡商已经两月前就出了江州,现在无从查起他的身份。”
“之前上元节,上都逃了几个细作,我当时还纳闷怎么皇城这么多守卫竟无一人能抓住那些细作。那段期间皇城使高承定恰好又重伤不愈,在家休养。王安还特意上禀,这事本不归他管,却自请彻查此事,想来这其中必定是有缘由的。”
“那些细作既然敢跑来上都捣乱,必定是有人指使的,这背后的主谋肯定是朝廷某位大臣。吏部尚书王安表面是个正直刚毅的官员,为人清正廉洁,原来私下竟然侯爷军械案有牵连。现在江州军库中那批军械如今就剩下我们之前找回的那些,其余的现在怕是早已经成为敌人手中的兵刃了。”周邦皱眉分析道。
“眼下那位胡商已经追不到踪影,却也不重要了,八九不离十就是胡人派来的细作。为今之计,是要赶紧找到王安在背后纵容江州地方官偷卖军械的证据,从书信开始查起,他们之间所有往来书信都要拿到,这才能断定是否是王安授意,若非是王安,那么他就是知晓此事,却没有阻止,或者默许了那些贼子的做法,也是免不了追责的。”沈惜泽语速缓慢而平静地说道。
周邦和王勤点头应是。
“行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沈惜泽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属下告退。”
等两人走后,沈惜泽揉了揉发胀的额角,站起身来,推开窗户看着院落中的景物,夜风吹拂过,将院子中的花草树木吹得左右摇晃,沈惜泽目露沉思。
………………
昨晚沈惜辞和夏映禾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沈惜辞向来多梦,这一夜也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后头痛欲裂,浑身酸疼难耐,揉着额角坐起身来,“早知道就不喝了,这醉酒跟晕车似的难受得紧。”
随衣赶紧扶着她站稳,替她更衣,“小姐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头晕眼花想吐,这也太难受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见沈惜辞一副悔恨交加的模样,随衣扑哧一声笑了,“小姐您不过才喝了一杯,夏小姐可是喝了整整一坛,奴婢从未见过酒量如此好的女子。”说着还不忘称赞一番夏映禾。
沈惜辞挣扎着坐起来,睁眼便看见这房间何其熟悉,“我不是在夏府吗?怎么回来了?”
随衣帮她穿好鞋袜,解释道,“昨晚小姐喝多了,呕吐不止,嚷嚷着要回家,是夏府吩咐车马送您回来的。”
“哦。”沈惜辞垂眸,“我怎么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了?”
随衣抿嘴微笑,“小姐您一杯就倒的人,昨晚还喝那么多,把奴婢都吓坏了。”
“我那么神志不清了吗?”平日里都是对喝酒一点兴趣都没有,昨夜被夏映禾强行拉着非要裴她,谁知就稀里糊涂喝了那么多。苦恼地拍拍脑袋,“算了,我先洗漱。”
“奴婢服侍您梳洗吧,今日忠王王爷到访,眼下正和太尉大人在正堂待客,国公爷说待您醒后,告知您午时一起去正堂用膳,夫人现在在吩咐准备膳食呢。”
沈惜辞明了,也没多问,随即便让随衣给她挑了身儿水蓝绣折枝海棠花的裙衫,又选了一支玉簪插在发髻上。
正堂内
王魏宏遇坐在上位,沈峰和沈冀分坐于两侧。
“得闻忠王殿下近日回京,老臣兄弟二人还未来得及去拜见,不想却让王爷先一步登门,实在是失礼。”沈冀客套着。
“诶,太尉和安国公哪里的话?陛下寿诞在即,本王特意快马加鞭赶回上都,不想竟提前了几日就抵达了,这几年一直在西南戍边,京中也无可居之处,是以陛下说东街的青莲巷有一处空置的宅院,环境清幽,因此特意让本王来临时住上几日。”魏宏遇含笑道。“却不曾想竟然就在沈府隔壁,本欲说前两日来拜访,找二位叙叙旧,结果一些琐事耽搁了,今日得空,恰巧两位今日休沐,便来叨扰一二,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