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宅院还未提牌匾,况且也不好贸然光明正大的去人家门口看,因此爬墙便是最好的捷径,沈惜影是个端庄的大家闺秀,断断做不来爬墙这种事,也只有沈惜辞了,反正她以前在临安没少干这些荒唐事。
“窈窈,要不还是算了吧。”沈惜影觉得不妥,虽然两府相邻,但被主人家发现了未免有失体面。
沈惜辞觉得无甚大碍,于是让白缇拿来了一条高凳,很轻巧地上了墙头。先打量了四周一眼,见隔壁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仆从正忙着搬东西,并没留意他们,而另外一边,却传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音,听声音,像是男声,可惜离得太远听不真切。
“窈窈,可看清里面情况了?”沈惜影催促道。
沈惜辞踮了踮脚尖,又往上爬了一寸,才摇摇头:“什么都瞧不清楚,隔得实在是太远了,你别急啊,我再等会儿。”
沈惜影点头同意。
又站了片刻,才看到府门口进来一行人,为首的那个身强体宽,年纪看起来三十四五左右,面容和蔼,穿得很低调,不似京中那些权贵官宦那般趾高气扬,但浑身的威严却不容忽视。
沈惜辞心里暗自揣测对方的身份,这位应该就是所谓的贵人了吧?
那位中年男人正有说有笑地看着前方, 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那人高了这中年男人半个头,仔细辨认一番,才看出那个背影,很是熟悉。正当沈惜辞思索之际,男人侧身让中年男人走在了前面。
“苻越?”沈惜辞惊讶出声。这人是苻越,那么那个中年男人想必就是忠王魏宏遇了。
正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引得院内众人回过头来,目光扫过沈惜辞,带了几分探究与疑惑。
苻越一眼便望见了沈惜辞,似乎很惊讶,旁边的中年男人见是个小姑娘并没有厉声呵斥,反而和蔼地笑道,“小姑娘家怎么爬那么高?不怕摔了?”
沈惜辞才惊觉自己失态,连忙朝他们拱手致歉,“方才听府里的人说隔壁临时搬来了一位贵人,便想来瞧瞧,实在是抱歉打扰了。”然后让地下的人帮衬着赶紧下了墙头。
沈惜影在一旁问,“被发现了?”
“嗯。”沈惜辞点点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又遇见了苻越。
“可看清是什么人了吗?”沈惜影边走边问。
虽然不太确定,不过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了,“应该是忠王吧!”
“我方才听你叫什么苻越,那人你认识啊?”
沈惜辞觉得说来话长,也没空解释,只说是一个萍水相逢,见过过一两面的人。
“那小姐,你见过忠王?”白缇好奇道。
“倒是没见过,听说过,方才谢谢见那些人对他毕恭毕敬的,虽然他穿着简约,但是他的气场也不似寻常人家,就是我认识的那人说他在忠王手下做事,所以想来应该是忠王吧。”
而此时的隔壁府内魏宏遇已经在正堂坐定,侍奉他喝茶吃瓜果的奴仆纷纷退下,屋子内只剩下他跟苻越二人。
“王爷今日进宫见了陛下,情况如何?”苻越放下茶杯,询问道。
两人均是坐着的,平时除了外人面前保持基本的礼节之外,私下里并没有这么多礼节,多数时候都是去兄长和贤弟加亲信一般。
魏宏面色淡然,“才几年不见,陛下这身子骨倒是大不如前了,唉……”字里行间似乎表现出几分遗憾,但语气却听不出任何叹息。
这句叹息饱含深意,苻越也知道他指的是皇帝病重,可皇帝病得如何,却不是一般臣子能够窥测的。“这上都风平浪静的景象怕也时日不多了。”
“呵,此时此刻咱们来上都不过是贺寿游玩的。只要守好一个做臣子的本分,其余的,让他们自己先斗去吧。”魏宏遇此话说得随性,仿佛并不关心朝政一样,只是微垂的眸底,划过一抹精光。
“王爷说得极是。”
“好了,不说这些,绪归,方才爬墙的那个小姑娘和你认识啊?”
苻越顿了顿,似乎也很惊讶,“之前途经陇州的时候见他们遇到了贼贼匪,便顺手救了一次。”
魏宏遇一脸八卦,“原来如此,你可知隔壁住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