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海棠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劝道，“前几日有消息传来，有一个长相与天归道人有几分相似的人曾在宫中出没，我担心他是皇帝专门找来对付您的。”

“若真是他，该高兴才是，都是我们的敌人，借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好吗？”

海棠认真的想了想，好是好，可天归道人毕竟是修士，奇异手段非常人可敌，倘若殿下在被皇帝的人牵制之时遭他暗算，说不准会吃亏。

眼见着她又开始忧心忡忡起来，长乐公主忍俊不禁，旋即转而道，“海棠，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此话一出，海棠手一抖，打翻了茶盏。

“殿下……”

她嗫嚅着，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仿佛被塞进了一团棉花，再发不出声音。

“很早之前，让我仔细想一想……”长乐稍作停顿，温声道，“大约就是我们相遇前一天的那个雪夜。分明周遭一片荒芜，却有一股浓郁的海棠香萦绕着我，让冻僵的我缓过神来。而第二日，我们便相遇了。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那股海棠香。”

海棠静默了片刻，问，“殿下早就知道，为何……为何还会将我带在身边？”

“只是觉得你不会害我，”长乐公主目光悠远的轻笑了一声，“或许，上辈子我们就已经认识了，但可惜，一碗孟婆汤使我忘却了一切。”

闻言，海棠轻轻的点了点头，“殿下上辈子与我有恩。”

“我提及此事，便是想请你暗中盯着天归道人，不要让他妨碍到我的事，也不要让他借机逃跑。有些恩怨，我要亲自同他清算。”

海棠略一思忖，东华帝君说过，让她不要太过干涉殿下的事，但也说了要她全听殿下的命令行事，所以，帮殿下办这样的小事，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于是，海棠逻辑自洽了，并欢快的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