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不断回忆着与她相处时的每分每秒,只有凭借着这样的信念,才能抵御她不在时的那些胡思乱想。
伏黑甚尔抿了抿唇,试图让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可脑子里却似乎分裂成了两个他。
一个如天使般尝试抚慰他焦虑的情绪,告诉他,她很快就会回来。
到时候可以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个人往一处想办法,总能解决她‘消失’的问题。
另一个却如恶魔般不断低吟,她只是和他玩玩儿而已,除了一具皮囊还算优越,其他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
年龄不大,没有学历,更没有多少储蓄积累……只有一把子蛮力。
以后若是想要赚大钱让她过上好的生活,也只能去干那些刀尖舔血的,见不得光的勾当。
没有谁会真的喜欢他。
“凉酱,凉酱……”
“砰——”
重物落地的声响,蓦地回荡在耳际。
伏黑甚尔手臂一震,藏在袖中的匕刃滑入手心,他猛地回头:“谁!”
一团血葫芦似的柔软‘物体’静静地躺倒在地,翠绿色的瞳孔一缩,不过瞬息,伏黑甚尔便飞扑了过去,双手颤抖着触摸上了浑身浴血的少女细弱的脖颈。
“凉、凉酱,你怎么了?”
他的声线不断发着抖,仿佛被巨大的恐惧攫取住了呼吸,“是谁,是哪个混蛋弄伤了你?”
几乎在那截苍白的脖颈感触到微弱脉搏跳动的瞬间,伏黑甚尔便如一阵旋风般疾奔而出。
他不再担心反常的行为引起禅院家人的注意,也并未想过寻求禅院家医生的帮助,脑子里只余下一个念头——
一定要救她。
他不能失去她。
……
“我说,你还要装多久?”
槐凉舀了勺白粥往嘴里送,寡淡的口味让她分外想念那些鲜香浓郁的大餐,“不打算跟我说话了?”
“那我走咯?”
很明显,‘走’这个动词一下就触到了伏黑甚尔敏感的神经。
他原本坐在病床一侧的板凳上安静地削着苹果,削长的果皮被锋利的刀刃切断。
“走?”
他偏了偏头,面无表情道,“你这一走,又要让我等多久?十年?二十年?”
刚说了两句,伏黑甚尔又垂下了脑袋,不想让对方瞧见他此刻的神情。
只是剧烈起伏的胸膛,仍旧暴露了他极为不平的心绪。
“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就算是惩罚,也有个期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