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气氛陷入了凝滞中。
半晌,夏油杰艰涩地张了张嘴:“我知道,如果没有星浆体,天元大人那边可能会出问题……”
槐凉丝毫不为所动,近乎冷酷地迫使对方继续后面的转折:“但是?”
“但是,如果她被同化后,意识就会消亡……你们难道不觉得,是在杀人吗?”
五条悟点头:“知道啊,夜蛾老师不是强调了么,从接到任务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
“凉酱也很清楚吧,难道杰你现在才理解吗?”
夏油杰看着面前两位同窗,几乎如出一辙的,无所谓的冷淡表情,内心涌上了一股深沉的无力感。
难道,他对于弱者的怜悯,是一种错误吗?
他尝试着表述自己的心情:“可是悟你今天也见过她,她才14岁,像普通国中生一样上,和同学们玩耍……她、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为什么就要被判处死刑呢?”
槐凉尝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所以杰你觉得她很无辜,不应该死?”
“但是她作为星浆体出生起,不是就受到天元指派的人供养吗?我也不是说享受了好处就必须得奉献——”
说着她顿了顿,尽可能选择不那么刺耳的措辞,“当然她也可以选择逃跑,可是她不是自己也认同这件事吗?”
五条悟附议:“哪怕不是出自于真心,但是她一没有逃跑,二没有求助,那就是默认会承担星浆体的职责呗。”
“我只能救,我看见的,向我求助了的人。”
见夏油杰陷入了沉默,槐凉也懒得去讲那些诸如天元同化失败,可能导致更大浩劫,死更多人的正论。
她选择切入另一个角度,直观展现此事的本质。
“我举个例子,一辆火车飞驰而来,正前方的轨道上有5个正在作业的工人,而另一条分岔道上有个小孩正在玩耍。”
槐凉抛出问题,“如果你是一名扳道工,会任由火车正常行,驶碾过那5个工人,还是让火车变道,碾过玩耍的1个小孩?”
夏油杰沉思片刻,清了清嗓:“我不会让火车变道,因为那5个人本来就是要死的,如果我拉下扳道,不就变成我害死了1个人吗?”
槐凉点头:“对啊,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会伸手,干预了就会变成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