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奥托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他的圣女因他而死,这让他此后的人生活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奥托把玩着手里的支配之律者的律者核心碎片:“或许如今的我已经不再那样脆弱…”
“但500年前的那个奥托?阿波卡利斯——我深知没有一个人的内心比他更为灰暗。所以呢,我决定以此为基础,给支配律者的逃逸核心搭建一个无与伦比的舞台、一个绝妙的陷阱。”
“你是说…在柯洛斯滕出现的【时空映射】现象,也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当然,我利用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将虚数之树上特定时空的观测结果投射进已经被我控制的【支配剧场】,然后,再驱使那已经被我掌握的999颗核心,将这些已经‘转录’进支配剧场的信息呈现在现实环境中。”
“如此一来,我既没有让时空本身发生错乱,却也的确让另一个时间中的信息泄露到了我们这边,只要再为支配之律者准备一个上好的容器,为它设下的陷阱也就万事俱备了。”
德丽莎挠了挠有些发麻的脑袋,有些不解:“你是说……我们看到的那些过去,真的只是信息碎片而已?是纯粹的复制品?”
“没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而产生的副作用罢了;除了信息之外,不会有更多的东西渗透进来,你们看到和收集到的一切,都是在我们自己的世界重新形成的。”
“那……”幽兰黛尔蹲在被丽塔破坏的魂钢身体旁,眉头紧锁:“这个倒在地上的魂钢生命……”
“他当然只是一段模拟程序,当然,模拟的对象采集自真实的、完整的、穿越时空而来的历史信息,”奥托斜眼看着地上双目无神的魂钢身体,叹了口气:“正因为如此,那个个体坚信自己就是来自1491年的【奥托?阿波卡利斯】,他坚信自己刚刚领导起义军推翻了天命,坚信自己的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圣女,可是呢………呵呵。”
“他就像见过女巫之后的麦克白——只因为一己的妄念,就擅自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走向,结果也正如你们所看到的,唯一逃逸的律者核心,毫无悬念的寄生进了他的体内。”
幽兰黛尔的眼睛越瞪越大,她发现自己其实完全没有看透眼前这个男人:“所以…是你自己制造了这个意识,又亲手将它扼杀掉……是这样的吗?”
“是啊,比安卡,你是第一次听说我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比方说,500年前我曾经救过某人一命,但500年后我依然对她拔枪相向,哈哈,这才像是奥托?阿波卡利斯会做的事情。”
“再比分说…我为了研究律者的力量,曾经夺走了第二律者,那时瓦尔特先生差点就要代表人类消灭掉她了,在此之后我又杀死过她,复活过她,为了她的力量折磨过休伯利安号上的几乎所有人。”
“我还为此不惜与我亲爱的弟弟撕破脸,让他最爱的女孩将长矛捅进了他的胸口,让她眼睁睁看着恩师与爱人为了她甘愿以死相拼,这也都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做过的事情。”
“幽兰黛尔,这些事情你明明多多少少都知道前因后果,可事到如今,你却在意起一个只存在了几个小时的机械意识了?”
“……”盛玖的手已经出现青筋,如果不是琪亚娜拼命按下他的手臂的话蚩尤巨炮恐怕早已轰向奥托的面门。
“…哈哈,有人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些感到生气了吗?那么我可以道歉,因为在我看来,【投鼠忌器】并不是一种丢人的行为。”
奥托这时看向幽兰黛尔的目光非常复杂,在那双绿色眸子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一丝感慨,还有一丝幽兰黛尔看不出来的异样:“你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比安卡,这些年来,你坚守自己的使命,选择容忍这个世界的黑暗,容忍我所行使的那些必要之恶…我必须说,这并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