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光听刘平如此说,顿住了脚步,去看他细长的双眼。
刘平将韩光引回檀木椅坐下,倾着身子一脸肃然。
“我岂不知你的急切,只是此时还未到时机,昨日我在崇州的探子来报,说蔡章与钱三文,正在崇州大行征兵之能事。”
“我们现在不知崇州深浅,贸然前去攻打,恐韩耀之仇未报,将自己也折进去。”
韩光此时也渐渐冷静下来,眉头深锁,凝视着刘平的眉眼,问:“那茂平王的意思是?”
“我们先用小股队伍,去试探崇州的态度,并让探子深入了解崇州城内情况,若那崇州当真废物,咱们便长驱直入,让你杀个痛快,况崇州富庶,你以为我不心动吗?”
“那要是崇州有硬茬子,又如何行事?”
刘平撸着自己的胡须,眯着细长的眉眼,冷笑道:“那便从蔡章和钱三文身上下手,那二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反正这崇州我们吃定了,你大可放心。”
就算没有韩耀这等子事儿,刘平也是不会放过崇州,他茂州兵马虽多,但粮草匮乏,他早已对崇州这块肥美之地垂涎已久。
只待他吞下崇州,不敢说与赵霍夏侯争锋,也必成他人不敢小觑之气候。
韩光仔细端详刘平神色,似吃了一颗定心丸,悍怒的心情渐渐平复下去,坐在圈椅中,看着满堂鲜血中亲弟的尸首。
暗道:耀儿,你大可放心,我定要让那崇州城为你陪葬。
却说崇州府衙后宅内。
钱彩霞正坐在闺房的贵妃榻上,看着站在面前的老妇人,怒目切齿。
“那贱人哪来的衣裳?!”
想到她在角门偷看到的那幕,心中涌上阵阵恼恨,李宴齐对他的夫人越是如珠如宝的疼宠,越是显得她钱彩霞低下卑贱。
她龟龙麟凤的知府千金,在他眼中竟还不如一个乡野村妇。
对李宴齐她倒没甚男女之意,她只是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