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缓了片刻,才止住眼泪,着眼去打量女儿,观她脸色确实已经好转,不似躺床上时那般苍白羸弱,不禁也放下心来,开始与女儿讲述这几日发生的事。
“半夜宴齐的那个弟弟来敲门的时候,把我和你爹都唬了一跳,着急忙慌的,只教我们带了重要的物什与细软,连夜就将我和你爹带到了这里,还有你大伯他们一大家子,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也不跟我说,娘到现在心还怦怦跳。”
林雁语静美的脸颊霎时一白,她现在忆起那晚发生的污糟事儿,仍旧感觉齿冷。
她见母亲也是一脸的忐忑,思索了下,还是决定将来龙去脉讲清楚,以免母亲一直心里不安。
林母听完,恨的牙根痒痒,骂道:“这些腌臜玩意儿,畜生种子,该下地狱的吃屎屙脓货。”
骂完后,又后怕抱紧闺女。
“幸好娘没被痰迷了心,将你嫁给那些个读书人,我闺女鲜花嫩柳一样的人才,万一被那些有点手段的强人看上,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娘看明白了,这个世道,学问有甚么用,又护不住你,得亏是宴齐。”
林母抱着女儿的头,心疼的流下泪来。
林雁语躺在母亲怀里,握住她的手,红着眼圈说:“是女儿连累爹娘忧心,还有大伯一家。”
林母回握住女儿的手,一手轻抚女儿柔黑的发丝,温声道:“你说的什么话,你爹来这不知多开心,王寨主说你爹有学问,要请他去给寨子里的孩子们当西席。”
“还有你大伯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堂姐在家天天被那些长舌妇扯老婆舌头,正准备跟你说想去巡防营躲躲呢,现在正好,寨子里的那些妇人都很和善,都是好相处的人。”
林母露出一丝笑意,“只要我们一大家子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无论在哪都无所谓,就算死了,咱们死一处,手拉手上阎王爷那报道,也不孤单了。”
林雁语水润眸中凝结成珍珠,在眼眶中摇摇欲坠。
林母立时取出巾帕,将女儿眼中的晶莹擦掉,温声道:“好啦,等一下晚上有个宴席,是寨子里二当家置办的,刚找人来传话邀请我们务必去参加。”
“我跟你说,那个二当家,是个女儿家,娘打眼见过一次,为人很是爽利,你身上要是舒坦了,倒是可以去看看,要是你还不舒服,娘就去帮你推了。”
林雁语略一沉吟,“娘你说的是香茹吧?”
“对对对,是这个名儿,好像是叫刘什么茹,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