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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阳城东南方向的江面上,一条走舸式的小战船缓缓朝着岸边水流较缓处停靠而去。
王世充、张镇周两人仔细观察了一会历阳城临江水门的防守情况,没有立即下令让手下跟守城隋军通讯,而是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转头朝着不久前蓝光亮起的方向望去。
虽然不明白这异象怎么忽然就消失了很长时间,然后又出现了截然不同的极亮蓝光,但观守城隋军安然无恙的情况,当可以确认其并非是朝廷的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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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暗思索,拟订着到时候拍杨广马屁的方式,王世充不由得脸露喜色,没有注意到边上张镇周的冷眼旁观,微微仰头,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迷人。
然后,斜上方相距六七十丈的城墙高处,一根半透明的细长绳索从天而降,径直落在了他的身上,刹那间绕着王世充缠绕了十数圈,将其捆得扎扎实实。
在张镇周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这个据传武功足以与独孤阀阀主独孤峰、李阀阀主李渊同列的隋廷顶尖高手,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向上收缩的绳索给拎起抓到了空中;
上升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似乎变成了半空中的一个小黑点,恰巧嵌在皎洁的月盘上,宛若以某一种奇异的方式重演嫦娥奔月的神话。
王世充的身手怎么如此不济,表现得跟三四流的庸手没什么区别?莫非只是徒有虚名?
历阳城是已经被敌军拿下了吗?又怎么会冒出一个专精套索的高手,还能隔着如此远的距离拿人?
张镇周如临大敌般地向后一跃,抄起了一把精制的强弓,搭上箭矢拉成满月,箭头尽量瞄准那根看不清的绳索,却下不了放开弓弦的决心。
虽然对王世充对杨广的阿谀奉承不怎么看得起,先前提议制造“吉兆”,更多的只是讽刺之言,但他也明晓对方确有军事上的才能,且手下将领把控住了此次水师超过半数的力量。
在王世充在与自己同行之时被人给突然抓走、俘虏的情况下,己方舰队势必陷入混乱的状态,能够保全实力返还江都已是万幸。
这一箭下去,若是因射断绳索令王世充从高空中坠落,反而导致了对方的身亡,却并非良策。
看到王世充飞上了历阳城的城头,张镇周不由得一阵叹息,只觉隋朝在失去这样一位手握重兵的官员后,已是走到了它的末路,同时默默放下弓箭,准备让战船极速驶回水师驻处。
然而,就在他心中微沉、刚要下达返航命令的时候,历阳城头又飞速地掷出了那一根细长的绳索,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预判了张镇周每一个闪躲的方向,刹那间便将他捆成了一团,拎到了空中。
手中紧紧抓握着的弓箭,在张镇周被绳索缠绕上的瞬间,立刻因传遍全身的麻痹感而松了开来,抛落到了船上,并在一晃眼间,便再寻不见踪影。
而在半空中伸手摸到细长绳索的触感,更是坚韧到了极致,堪比质量最上乘的精铁锁链,让他明白方才就算自己成功射中了绳子,也是徒劳无功。
直到此刻,张镇周方才明白王世充为何会表现得如此不济,完全是敌方的武功已臻至不可思议的境界,拥有在如此远距离通过柔软的绳索发力制敌的能力。
就像钓鱼的渔夫在上钓后迅速提竿一般,有如腾云驾雾般飞到了高空中,然后落到神色惊惧的王世充边上,他终于见到了对方神秘的身影。
“王通守,你传自回纥大明尊教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还请交出来吧!”
赵青淡淡地瞥了称得上是将才、人品也不错的张镇周一眼,把目光放在因光暗之间互生感应而心中震动不已的王世充身上,微笑着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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