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苦笑着摇摇头,“不瞒两位小友,在下卖书是为了给家母治病,五十两......太少了。”
而他,已经没有其他能卖出高价的东西了。
顾文萱有些苦恼。
白景洲看她一眼,转过头去对那中年男子道:“不瞒您说,在下也是大夫,若您不介意,能否让在下给令堂把把脉?”
中年男子有些怀疑的看了眼明显还是少年身量的白景洲,“这......”
白景洲也知道自己的年纪没有说服力,他道:“不方便就算了。”
他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病,需要八十两这么多钱去医治。
中年男子松了口气,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和白景洲解释,“家母是早年亏了身子,需得一直用好药慢慢将养,她的那药,做一次就要六十两。”
剩下的二十两,除了一家子的日常开销,他还得留一部分出来,防备他母亲可能会突然需要看大夫。
他这么说,白景洲立刻就明白了。
合着这中年男子筹钱并不是为了一次性治好他母亲,而是为了用昂贵药材给他母亲吊着命,那就难怪他需要那么多钱了。
他看一眼顾文萱,以眼神征询她是否非买那套四书不可。
顾文萱略一思忖,“您可以给我们看看您那套四书吗?”
她想让白景洲看看这套四书到底值不值得她花八十两银子。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才打开书箱,他先是取出一块干净的布放在有些油腻的桌子上,然后才把那套四书的其中一本,小心翼翼取出来,放在了那块干净布巾上。
顾文萱看一眼白景洲,示意他检查一下这套四书。
白景洲会意,他先是仔细检查了那套四书所用纸张的陈旧程度、注释之人的笔迹以及注释内容,然后才朝顾文萱微一点头,并朝她比了个六的手势。
顾文萱明白,他这是告诉自己,这套四书确实很珍贵,但她如果要买,最好只给卖家六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