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宝玉又想起了一床席一枝花的诗句来,拿眼看着袭人,不知不觉间又流下了眼泪。
大家见宝玉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都以为是他的旧病又犯了,
哪里知道宝玉是触到天机了,竟然把偷看册子上的诗句都牢牢地记在心里了,只是不说出来,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
大家见宝玉死而复生,神清气爽,又加上连着几天吃了药,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就是贾政见宝玉已经好了,现在自己丁忧在家闲着无事,就想起了贾赦,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大赦,
老太太的灵柩放在寺庙里,停放太久,终究还是不放心,想要把灵柩送回南方安葬,就叫了贾琏过来商量,
贾琏就说:“老爷考虑得很对,现在趁着丁忧把这件大事做了更好,
要是等将来老爷孝期满,恐怕又不能按自己的心意去做了,只是我的父亲不在家,侄儿也不敢僭越,
老爷的主意很好,不过这事办下来得花好几千两银子呢,衙门里追查的那些赃款,肯定也追查不出什么来了。”
贾政道:“我是打定主意的了,只是因为大爷不在家,所以才叫你过来商议商议,具体应该怎么办,
你是不能出门的,现在这里也没有人,这里有好几口棺材要送回去,到时候一个人要怎么照应得了,
就想着把蓉哥儿也带过去,更何况他媳妇的棺材也在这里面,还有你林妹妹的,
那是老太太的遗言,说要跟着老太太的一起送回去的,
我想着,这事所需要的银子,只能从别的地方挪借几千,应该也是够的。”
贾琏道:“现在人情淡薄,老爷呢,您现在又丁忧,我们老爷呢(贾赦)又在外面,
就现在的这情况,一时半会儿想借钱也借不到,只能拿房产的文书做抵押换钱了。”
贾政道:“我们住的房那是官府给盖的,那能动。”
贾琏道:“住的房确定是不能动,外面有几处房产是可以变卖的,等老爷复起了再赎回来也是可以的。
将来我父亲回来,要是还能再起复任用,那也好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