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城下宋军顿时欢声一片。
梁乙埋脸色铁青至极。
……
“梁乙埋是个如何人?”
李宪向童贯问道。
童贯毕恭毕敬地道:“启禀师父,是个不服输且心胸狭隘的人。”
李宪道:“不错,他在熙河路折戟多次,哪有人似他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
“但偏偏话说回来,你师父我便是这般人。”
说到这里,李宪唇边绽起了一丝笑意。
童贯道:“师父,梁乙埋久顿坚城之下,兰州城久攻不克,而咱们有三十几万大军,温溪心的五万兵马还有两日可至。”
“若破了梁乙埋,师父功业还在秦节度之上啊。徒儿以为咱们是可以冒些险的。”
秦节度就是秦翰,宋朝宦官中军功最着名者。
李宪叹道:“就咱们这出身,没根没底的人,这辈子便只图这个了。”
“这也是为何相中你做徒弟。因为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功业只由读书人来立,读了几本书就为天地立心,百姓立命呢?咱们便那秦节度一般,一样可以立功业,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童贯闻言垂下头。
李宪道:“当年我一眼见到你,便知你乃野心勃勃之辈。而咱们师徒俩能有今日都是一口气一口气争出来的。”
“是,师父。”
“泾原路和秦凤路兵马渡过黄河了吗?”
童贯道:“算算时间,已从下游抢渡!”
李宪道:“韩缜居然在此事上居然没给咱们使绊子。”
童贯道:“有俞充被发配岭南的例子,韩缜怎不识大体。若他真是这般人,章丞相也不会对他委以重任。”
李宪道:“这便是行枢密院的好处,若奏请陛下让秦凤路,泾原路出兵,绝对延误了军机。眼下梁乙埋自陷死地,哪怕再庸碌的将领在韩缜的位置上,也知当如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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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言语之际,有军情禀告道:“启禀制置,攻鄜延路,西贼大掠安定堡,攻米脂,掠走人畜无数。”
“梁永能又挥师攻环庆路,杀巡检王世隆。”
“师父……”童贯闻得军报欲言。
李宪打断童贯则道:“咱家并无幸灾乐祸的心思,自去年两路伐夏败后,鄜延路,环庆路一直没有补兵,朝廷是将注都押在我熙河路身上!”
“而今成王败寇,在此一举。别人万马齐喑,我偏要振鬣长鸣!”
童贯闻言目中露出锐色。
……
次日,党项兵在兰州城下又是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