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拿起军报看了一遍,然后道:“甚好。”
吴充捧着奏疏奏道:“章越上表请求封俞龙珂,为西头供奉官,并准许他进京面圣受赏。”
“准奏!”
吴充又道:“章越上表请新附龛波,给家二十二族羌酋军主,军副之职,每月第支料钱。”
“准奏!”
吴充又道:“章越又上表请封历京城羌酋乔宗,此人劝降有功,又兼是董毡之舅,请授右殿班直!”
官家乐了道:“朕都准了!还有什么人要封赏,朕一并都准了。”
文彦博道:“陛下,章越,王韶孤师深入,打得西夏人措手不及,降伏蕃部数万,牛羊马匹无数,可谓奇功啊!”
官家正要言语。
一旁王安石道:“新附蕃部封赏可以定人心,但臣以为如今还不是封官许愿之时,此战虽胜,但不过只是牵制了卓啰和南,西寿保泰监司,没有调动横山正面的军司,甚至兴灵两州的军司。”
“韩绛言王韶,章越不可贪一时之胜而半途而废,必须立即率大军渡过黄河,直捣灵州。臣与韩绛之见相同,如今议封赏太早了。”
吴充听王安石之言,与冯京几乎如出一辙:“陛下,章越,王韶虽胜,但胜得都是兰州会州的蕃部,西蕃素来脆弱,远不如党项人善战。”
“若王韶,章越一路孤军直渡黄河太过凶险。何况禹臧花麻虽是受挫,但退守安西城,随时可以卷土重来,反而切断退路,到时则有全军覆没之危!”
河湟蕃部近年来对上宋军还是西夏,那都是少有胜绩。
别说现在是一盘散沙,四分五裂,就算当年最盛的时候,被名将曹玮在三都谷之战中一顿收拾后,整整老实了三十年。
文彦博屡次反对开边河湟的战略,举出的原因就是河湟蕃部都是渣渣,指望联合他们去打党项人,倒不如自己多练几个兵。
所以他一直认为王安石,韩绛建议开边河湟利用了官家喜欢开边,好大喜功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