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看着练亨甫道:“葆光,此来可是有什么好事相告?”
练亨甫笑道:“郎君果真神机妙算,那章度之此番在太学要撞得满头是包了。今日数百名太学生围攻至善堂,这章度之也在堂上被困其中,不得出入。”
王雱哈哈大笑道:“果真不出我之所料。可惜我不能去太学看戏了,否则给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砸他的场。”
练亨甫笑道:“郎君这一手借刀杀人的功夫着实了得。”
王雱道:“并非是我与爹爹的意思,太学之中学术不一,私学乱治,奸氓无数,爹爹以一道德则修学校,改革贡法,我正发愁谁可去担当此事,万一办不好对下名声扫地,对上也无法交待。”
“没料到章度之自告奋勇,这也不能怪我们了,但盼他能全身而退吧!”
……
此刻太学至善堂外。
章越身在堂中,无数声音从外传来,好似自己身在孤舟之中,一阵阵惊涛骇浪却迎面打来。
在场的直讲们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章越心想,自己今日方议论变革贡法之事,结果就遭到这么多太学生的围攻,有这么恰巧的事吗?
“若是罢诗赋取士改由经义取士,那么李白,杜甫,李商隐,白居易此辈何用?”
“可怜我读诗赋一生,所作的诗稿有十几袋之多,二十年的苦功,朝廷朝令夕改便让我等心血白费了吗?朝廷要我们十日内从诗赋改经义,别说十日,一百日一千日也是不成。”
“罢诗赋改经义之举,欲断我汉唐流传至今的文脉,其心可诛,请启禀陛下,杀了此贼,以谢天下读书人!”
太学生们的声浪一波一波的透入至善堂来。
堂中学吏们正搬运着书籍桌案来堵住门户,四面窗户也都被封死,尽管如此喧哗声仍从四面八方而来,可知太学生们已经将至善堂四面包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章越等直讲,学吏二十多人都被困在了堂中,无法出入。
曾经有一名学吏开门出去与太学生们分说,结果不少瓷片砸来,差一点便作了万瓷王。
这令章越与其他直讲们也灭了与太学生们解释的念头。
“袖袍之下怀揣瓷片,这是作何?眼中还有师长吗?”焦千之有些惊慌地斥道。
章越看向众人,出了这样的事谁的心底都有些慌乱。
章越目光扫视过众直讲道:“焦直讲你说如何办?”
焦千之一愣,他此刻心底也是七上八下,定了定神后道:“为今之计必须同禀开封府,街司,让他们派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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