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道:“是南京人士对不对?”
章丘道:“不错,三叔你也晓得。”
章越道:“还有一人叫贺麻是不是。”
章丘点了点头道:“三叔,你早打听清楚他们底细了,对不对?”
章越道:“去年郭师兄遇事时,就打听清楚,这三人平日在南京国子监时即多欺辱郭师兄,这叫陆秉的最坏,常借郭师兄的钱去,却迟迟不还,令郭师兄在南监读书时常有上顿没下顿。”
“这叫郭盛的,平日里常使唤郭师兄,让他办这个办那个,就欺负郭师兄是家境贫寒,在国子监里没有帮着说话。”
“最后这贺麻,其父是武资转文资之官员,他仗着有几分勇力,却在国子监里横行。平日里郭盛,陆秉都奉承着这贺麻,因贺麻也是经生,平日妒忌郭师兄才学,故意在临考那日令郭师兄迟到。”
章丘听了也是生气,十七娘道:“竟有这样的人。”
章越点点头道:“其余二人好办,但这贺麻却不好处置,真要折损他,解一时之气不难,但怕日后留下后患与我不利。我这一年来已让人多次前往南京,刺探贺麻平日不法之事,如今正好有了些许眉目。”
章丘听了终于服气,但同时心道,三叔平日不动声色,但却谋定后动,我倒是太莽直了些许。
这日广文馆外一间酒肆上。
贺麻,陆秉,郭盛正与十几个同窗在喝酒。
陆秉给贺麻斟酒道:“那姓郭的居然还不死心,居然还找人为他出头,不知那姓章名丘的是什么来路?”
贺麻一条腿翘在长凳上言道:“不管什么来路,我要整的人,谁保不住,至于郭林居然敢请救兵,那么我就要让他比原先惨十倍。”
陆秉笑道:“是啊,郭林不仅找人,此番广文馆试居然也在准备,这样的人也想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他日真的及第,也是咱们的后患啊。”
郭盛道:“要一举绝了他的心才是,以后再慢慢收拾,我有一计,咱们买通不了考官,但买通几个考吏倒是可以,只要在郭林的卷子显眼处留下几点墨汁,治他一个暗记私通考官之罪,让他一辈子科举无望。”
正说话间,但见外头站着一群的军汉,手里都拿着一根哨棒。
领头之人笑了笑走进了酒肆,扫视过众人一眼,手指着一人道:“你就是贺麻?”
贺麻人如其名麻子脸,他起身道:“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