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娘……
“官人这笑话好生无趣!”十七娘嗔道。
章越心道,相识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章越道:“只是道一个道理。婚姻之事讲门当户对,高嫁容易,低嫁则难,似我出身寒素之家,初至汴京身无分文,一介国子监的穷秀才,若要娶得你,怕是宁肯入赘吴家也难有此段姻缘。”
“当初蒙泰山泰水青眼,不嫌弃我出身寒微,肯允你下嫁入我章家,此番恩情我实在是感激不尽的。娘子,我想与你道,此生此世我都会记得此恩情,细心呵护于你。”
十七娘闻言心道,恩情?夫妻岂用恩情过日子?恩情再大又如何?
她侧过身,认真道:“官人休要道此番话,我既嫁于你即是一家人,即是一家人何谈什么门第之分,嫁入章家,我只是你妻罢了。”
“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这些话永远不要提及。自古以来挟恩所胁的,得不到真情,若真要计较,你是状元公,而我出身庶女,我还配不上你。那日在贡院外看榜,我喜极而泣,因我知与你此段姻缘终是有了着落。”
“其实……其实那日你来我家书楼借书,我即已属意于你……那日下那么大的雪,竟有勤奋好学而不知寒冷如少年者,此番坚韧不拔更胜于文章锦绣,才高八斗,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