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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升之笑道:“此人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子,还执拗得很。”
陈升之想起王安石群牧判官时,一日宴饮坚不举杯,时知开封府的包拯亲自斟酒,他却道’恕属下平生从不饮酒。’连包拯也只好言,介甫做事规矩硬,可敬可敬。”
“前些日子介甫还寻思要上谏官家要国家积弊重重,乍看无事却隐忧重重,必须改易更革天下之事,而官家是宽仁的性子,又喜如今四海升平,岂肯轻易改弦更张。此书被我等一阵劝后,介甫这才罢了。”
“故而我也想给他找找事作,这三字诗料想会合他的意吧。”
李学正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么章家那个童子呢?”
陈升之笑道:“暂不要惊动他,甚至神童举的消息也勿透露。再说凭一本三字诗就称之为奇才,尚言之过早,看了明白后,等闲人都可写得出。”
“不过这样人还是要为我所用,现在用不上,将来也用得上。但不是现在,也不急着招揽,他这般的寒门子弟四处碰壁是免不了的,但受了些委屈,到时再招揽过来,他是会感恩戴德的。”
李学正也道:“陈公以恩情用人,下官佩服之至。”
章越不知道自己的三字经就如此第一次要被未来的宰相王安石见到,或者出现在将来官家的案头上。
他也不知自己甚至很可能连冠名权也要失去,列为某位官员或者官员子弟的名下。
而此刻身在乌溪读书的章越,却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他进昼锦堂读书的事给黄了。
到底是谁搅黄的?章越认为其中必有内幕,但后来才知道事情的缘由,自己又被二哥坑了。
原来年后族学会从族里收录些子弟进昼锦堂读书。
有官籍的子弟当然优先,而似章越这样寒家子弟则一般没什么机会。不过因为有了教授章友直的推举,这才有了机会。
可是这几年因为仁宗皇帝不是大开恩荫之路,章家这样的进士家族,也有不少人沾光。故而今年进族学的官籍子弟很多,若章越进族学就会挤了同族其他官荫子弟的位子。
如此就有人出微词了,他言章越的兄长章旭逃婚,出了这样辱没宗族的事情,他的弟弟怎么还有脸进族学呢?
此声一出,引起了章家上下的关注,经讨论一番后,即便章友直力荐也是无用,章越被无情的刷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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