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脚上生满了冻疮，头发丝还结着冰。

关羽落思索着，这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

“阿昌，你不要乱说，哪里有冰？”七七用手指戳了叫阿昌的男孩一下。

阿昌明显不满“是我先看到他才喊你过来看的，你来的时候冰都化了！当然就没有了，刚开始的时候，他都冻僵了，走不动路哩！还是冰化了他的速度才快一些的。”

阿昌看着年纪比七七大几岁，表达能力也比七七强一些。

“我…我也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哆哆嗦嗦走过来，眼睛快速瞟了关羽落，又垂下眸子。

“我跟七七一起看见的，夏凪的爸爸可吓人了，走过的路都落了水滴。”

许是见关羽落不会伤害他们，周围的孩子又重新围了过来。

除了那个跑走的小男孩。

“那你们有看见他带着夏凪出来吗？”关羽落问道。

几个小孩互相交换了眼神，纷纷摇头。

“他进去后就没在出来过。”最大的那个小女孩张口了。

“不过…早上的时候，我听到了点动静。”

“什么动静？”关羽落急忙追问。

女孩眯起眼睛，看着关羽落着急的模样，缓缓伸出手“那你得给我们些好处，我才会告诉你。”

“棉花老大…别…”七七小心拉了拉棉花的袖子，试图阻止，可被棉花推了回去。

“干什么，帮人不要报酬的啊？本来夏凪变成鬼也可以跟我们玩，我们没必要冒着风险帮她，我是老大你是老大？”

七七被这么一说，惺惺退了回去，用满含歉意的目光看向关羽落。

关羽落也是无奈，这小鬼还会见机坑人的？

别人是雪中送炭，她这是要趁火打劫啊。

“你要什么？”关羽落站直了身子，想给这小鬼一些压迫感。

看上去是有些作用，棉花的语气明显虚了几分。

“我们是小孩子，也要不了太多。”棉花努力挺起胸膛，想让自己看上去有气势一些，“我看你刚赚了不少钱，你买几袋糖，供奉给我们！我们已经好久没吃过糖了！”

几个小鬼听到糖，一个个都开始舔起了舌头，就连七七也动摇了几分。

这要求也不高。

他们家中的人，要么就是只给烧纸钱，要么就是偶尔供些饭菜，还有惨一些的，是大人有了新的孩子，早就把他们给忘了，更惨的是，大人也都死完了。

他们拿到纸钱也没处花，只能拿着跟其他孤魂野鬼换点东西，可就是没有哪个鬼有糖的！

“行行行，我不仅给你们买糖，我还给你们买娃娃买玩具烧过去好不好？”关羽落哭笑不得。

见棉花还有话要说，关羽落先一步说道。

“不过，要在救到夏凪之后，如果夏凪死了。”关羽落紧盯着棉花的眼睛“别说糖了，你也得再死一次。”

时间拖不得，谁知道夏凪那混蛋老爹会做些什么，已经是一天一夜了！

关羽落的眼神仿佛一把凌厉的刀，棉花被震慑到了，咽了口口水，这个大人果然不简单，她原本以为自己能成功威胁到她的。

不过既然她都保证了，棉花还是放下心来。

“我听见，夏凪再哭喊，然后是玻璃碎掉的声音，接着，是他爸爸的声音。”

棉花的眼睛扫过夏凪家的厕所。

“我听见他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