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扯下一小块衣料,绑在不断流血的断指处,眼里翻滚着滔天的恨意。
这股恨意压下了他的恐惧,却没有耗尽他的理智。
他自知不是这秃驴的对手,不仅无法凭借自己的能力报了这断指之仇,就连能否活着从这处小院之中逃出,都只能看对方的心意……
心神烦躁之间,姜三瞥见了圆桌旁晕倒的几人。
阴狠的眼神蓦然一亮。
姜三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秃驴的动向,咬咬牙,朝着“院长”所在的方向飞速前进!
他一人确是不足以与这秃驴抵抗,可若是……再加上那几个,功力不高却各有本领的几人呢?!
姜三飞速掠至桌边,抬脚在几人小腿的穴位上重重一踢——
“啊!!”
“嗷——”
“谁踢的老子?!!”
众人暴躁的声音从未像今日这般悦耳,姜三和盍四同时咧嘴一笑。
赌赢了!
“这么高兴?”了尘冷眼看着盍四狂喜的眼神,声音里终于不似之前那般,冰冷得仿佛没有一丝生气。
盍四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按在被这光头击中的位置,艰难喘息:“哈、哈——”
“高兴!我当然高兴!”
他看向陆续苏醒的几个同伙,快意地笑出了声:“听见那边的动静了吗?”
“那几个可不像我们两个这样,他们各个都——”
“澄澄。”了尘不愿听这人继续扯着嗓子对他放狠话,蓦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音。
终于将能喂的药球全都生硬地塞进了她执礼哥哥嘴里的江映澄应声回头。
“昂?”
方才,她将全部的心神都用在了她执礼哥哥的伤势之上,没能注意到周遭都发生了什么,如今骤然回头,才发现她的了尘伯伯竟然不知何时站到了这么近的地方。
小家伙实在是哭了太久,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双颊和鼻头都泛起了粉嫩的红,看起来格外可怜兮兮。
了尘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将这件事让给小家伙来做。
他温声提醒:“你那个匣子有没有带在身上?”
小家伙原本就心心念念地想要做成这件大事,再加上关执礼此次也因此而受了重伤,若是不让她做点什么弥补一二,恐怕她未来会有好长一段时间,都难以睡个安稳的整觉了。
江映澄蓦然回神,双眸肉眼可见地又睁大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