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阵阵抽痛,关执礼敛下眸子,又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
他早就已经接受了,没有人会喜欢他的事实。
“执礼哥哥——”
忽悠一道稚嫩的声音,划破耳边不断奏响的嗡鸣,重重在耳边砸响。
“执礼哥哥不怕哦——”这样说着,一只软绵绵、肉乎乎的小手,还直接搭到了他的手边,企图用那样小的手,将他的拳头包裹起来。
“他们欺负执礼哥哥,澄澄帮哥哥欺负回去!”
那道声音分明就压得极低,都没能被前方一众正心绪不宁的手足听到,关执礼却无端觉得,这声音就如他曾在祭拜时听过的那一阵鼓声,幽长响亮。
关惜桥恰在此时反应了过来,脸色由青转白,愤恨开口:“你莫要信口雌黄!吾何时指使你做那样的事了?!”
“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仔细了你的舌头!”关惜桥眼底的恶毒终于不再掩藏于故意装出来的和善之下,表情看起来十分可怕。
角落里的富贵还没等开口,身侧就有一道奶呼呼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呀对呀~”江映澄脆生生道,“澄澄的爹爹说啦,说话做事都要讲求证据,若是不能提供相应的证据——”
她学着宫里那些姨姨们吓唬她不让她乱跑时的语气,阴恻恻道:“可是要被杀头的哦!”
福贵:“!!!”
方才还想着如何放狠话的富贵被“证据”这一关键词点醒,眼神猛然一亮:“有的有的!奴才有证据的!!”
“小殿下当日用以收买奴才的纹银,是正正经经刻着官家印信的官银,与奴才平日里所用的碎银不同,是以奴才一直未敢随意出手,现下还藏在奴才所在院中的树根底下!”
关惜桥呼吸一滞,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任他平日里的心思再深沉,他也不过是一个几岁的稚童,处理起这样的事来没有太过丰富的经验,这才会给对方留下了把柄。
而且……
心念震颤之下,他还忘记了立即反驳对方的论点,给身后那个小家伙留出了发挥的余地——
“哦?”
“可是……”软糯的声音里满是迟疑,“执礼哥哥说啦,这关惜桥为人和善,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该不会是你随便偷了两枚官银,就栽赃给关惜桥了叭……”
福贵:“!!!”
“奴才发誓,方才奴才所说句句属实!”福贵连忙转头,看向身旁跟他跪成一排的人,“若是不信的话,殿下大可问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