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官司?告谁?”
“乡里,县里,谁办的这操蛋事儿告谁。”
“民告官?”鲁美丽一皱眉,“这,能行?”
“你要是不告,不更完蛋?再说,还有别的呢,人李乐还给找了电视台的记者,要来村里调查呢。”
“记者?燕京的?”
“央妈的,今天给个说法的那个。”
“啊,那个啊,乖乖,这就捅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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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胜利笑道,一拍李乐,“可得谢谢咱爸这干外甥。”
“呵呵呵,那是那是。”
“不光这,姐,你记得咱们村里都是老房子不?”
鲁美丽点点头,“昂,怎么?”
“都是文物,几百年的文物。”
“嚯,就那些房子,还是文物?”
胜利下巴一扬,“可不,这是人李乐师兄,燕大的大教授说的。”
“那,要是文物,是不是就不能拆了?”
“嗯,差不多,不过还得看人家文物局的专家来认定,也就这几天。”
“诶呦,那感情好,那感情好。”鲁美丽双手合十,举了举,“那人李乐可是给咱爸,咱们村帮了大忙了,不成,你们今天来,怎么说也得摆一桌招待招待,中午别走,等你姐夫来,咱们楼下饭馆,我来安排。”
“美丽姐,不用,不用。”李乐忙摆手。
“别介,就听我的,这自家弟弟来本来就是客,哪能怠慢了。就......”
鲁美丽还要掰扯,就听到门锁响动。
“美丽,胜利来了吗?”
循声望去,就瞧见一个身材瘦削,身量不高,微微有些秃顶,肤色有些黑,高鼻圆眼厚嘴唇,一副老实人模样的中年男人进了门。
“姐夫!”胜利起身招呼。
。。。。。。
“那姐夫,这个超转人员是什么意思?”
说了来历来意的李乐,凭着家传的社交属性,和胜利姐夫张志强没一会儿,就聊的挺热乎。
“不是征地之后,兴农转工么?就是男的年龄超过六十,女的超过五十的,不能给安排到周边的厂子干活的那些老人。”
张志强嘬了口烟,“地没了,就得给生活,可这些人年龄大了,厂子里看大门都不要,只能交给政府管着。”
“有标准么?”
“当时说的是,市里民政局负责超转人员的管理,村委会负责具体发钱。市里按年度向区、县,区、县按季度向乡里拨付经费,乡里再按月将补助发至本人。超转人员的生活补助,从久吾年开始,每年递增10%,十年为限。每人
每月再增发医疗补助30块。到去年,超转人员人均月补标准为398元。我爸一个月就是这么多钱,年底应该又涨了。”
“那其他人的保险呢,有给缴纳的没?”
“养老医疗那些?”
“嗯。”李乐点点头。
“有是有,可那玩意儿顶个屁用啊?”张志清嗤笑道。
“怎么说?”
“这周边,几个被征地的村子,我知道的,多数村子,都是把参加集体生产劳动的劳动力作为投保对象,可那只是象征性地缴费,到领的时候。每月只有几十元块,就我们村,最少的每人每月只有16块。这不是打发小孩儿的么?”
“也有高的吧?”
“有是有,那也只给村干部投保。大部分村子,还是按照每年几十块的标准。有的村是个人拿大头,有的村是集体拿大头,有的村是全部由集体包了,可那也没几个钱。又不是正式的城里人那种,少的可怜。还有,一年一个说法,年年不一样,我们都搞不清楚,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
这头,张志强说,李乐拿着小本子记,那头,胜利美丽姐弟俩聊着家里事儿。
“叮铃铃”一阵铃声响,胜利拿出自己的诺基亚大砖头看了眼,“家里的。”
“你赶紧接啊。”
“哦。喂,戴叔,怎么了?我在我姐这儿呢?嘛?举报信,我爸的?乡里来人了?MLGB的,戴叔,叫人,拦着人,我特么看谁今天敢动我爸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