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没有主动问纪清竹与顾煜之间发生的事,但是她却主动说了。
女孩声音绵软,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
“时越,顾煜以前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两家父母认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时越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突然很想说,其实这些我早在高中时期就已经完全知晓。
纪清竹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在洛杉矶读书的那四年里,他也在。那时候,他的父母为了把我和他撮合在一起,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就自然而然的疏远了。”
因为这个过分程度,已经让人到了不愿提起的地步,所以纪清竹给他们留了点体面,将此事一笔带过。
“我不知道顾煜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或许并不单纯。但我对顾煜,从始至终就只有友情。”
那一瞬间,时越突然意识到,能让纪清竹生气到从此不再联系的事情,一定是特别过分的程度。
纪清竹大学四年里,他飞了无数趟洛杉矶。
他打卡过纪清竹ins里发的餐厅,游玩过她推荐的景点。
从未奢求过能在洛杉矶与她不期而遇,因为他知道,那是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概率。
但那些时刻,他总有一种离她很近的错觉。
至少,他们感受了同样的晴雨变化。
时越轻声安抚道:“既然是让你觉得不开心的事,那我们就不提了。”
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时越,我知道你相信我,但我还是想讲给你听。”
“其实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你,朋友可以有很多,可你在我这儿,是唯一的爱人。这两者之间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时越的心蓦然紧缩,随即又像是被无数蝴蝶驻足,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过去的八年里,时越常常在想,暗恋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越过漫长的冬雪,却始终无法迎来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