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殿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说话,在外院候客厅里,陈家兄妹静静地等候母亲和沈维安出来,云仲济与陈子谦时不时地说几句话,倒也赞同沈维安的看法。这个陈子谦人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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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陈玲珑起身道:“哥哥,我,我出去一下……”
“怎么了?”陈子谦不解地看着她。这可是在东宫,哪里是能随便走动的?
陈玲珑将陈子谦拉到一边,小声道:“哥哥,我想去更衣……”那个时候的所谓更衣,就是如厕。
陈子谦无奈地点点头,这个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去不行。
于是,陈玲珑便出去找了人指路,绕到候客厅的后面的更衣室。因为陈玲珑是小厮打扮,人家自然是给她指点的男更衣室。陈玲珑一看不对,便知道女更衣室肯定是在另一面。
她正要绕过去,远远地就闻到一股梅花的清香,隐隐的似乎还有人说话。
陈玲珑立即顿住了脚步,略一沉思,也不去寻女更衣室了,而是循着花香踏雪寻梅。
难得能进东宫,机会难得!能在东宫里赏梅的人,又怎么会是一般人?太子妃这样小气,对他们陈家斤斤计较不依不饶,传出去可不好听!
陈玲珑慢慢走了过去。只见前面种着一圈三尺来高的蓝天竹围着一块太湖石,蓝天竹暗红中夹杂着墨绿的叶子上覆盖着一层白雪,远远看去就是一片开在雪地里的红艳艳的花;走到近处,只见那一串串红色的果子红得极为亮丽可爱,好像大红的玛瑙珠子一般。
那块太湖石高约七八尺,宽有四五尺,上面爬着一棵忍冬藤,毛茸茸的叶片上承载的积雪好似一朵朵白色的花,将陈玲珑小小的身影完全遮挡起来。
太湖石后种着三棵白梅,枝干遒劲,花朵繁盛,几乎分不清哪里是花哪里是雪,只有暗香在冰凉的空气中飘荡着,香气清雅,浸人心脾,引着人一步一步走近。
又近了些,只见梅树下种着生长极为茂密的麦冬,从厚厚的积雪中努力透出零星的一点点绿色来。
陈玲珑暗自感叹:在草木凋零的冬季里,东宫的院子却是色彩丰富的,这就是权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