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昊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谢淮舟一脸的焦虑和震惊,知道沈嘉齐回去并没有告诉他,心里对沈嘉齐倒是多了几分喜欢。但想着卢贵妃和康王,想着自己头上好大一顶绿帽子,他居然戴了整整三十多年,心里如何能不气?
“父皇,您到底怎么了?御医上次不是跟您说过不要动气的吗?谁敢惹您生气,您直接让人打一顿出气就是了,何苦憋在心里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有什么事您找儿臣就是啊,儿臣自然会为父皇分忧的。”说着,谢淮舟又问华恩总管,“父皇喝过药没有?既然是昨日的事情,为何不通知孤?”
皇帝摆摆手让华恩总管去外面守着,也没有回答谢淮舟的话,反而问道:“听说你昨晚回府衣服都没换就去了天香楼接你媳妇儿?还让人将崔家老五崔守信打得半死送回了崔家?”
“是。崔义也不知道怎么查到我那岳父大人的事情,竟然将此事猜了个七七八八。他下了帖子威胁沈梦去见他,要跟我们谈条件,说是让皇叔发现什么手下留情。我猜康王肯定是有什么把柄在皇叔那里,他生怕皇叔发现了……”
谢淮舟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又勾起了谢昊刻意想要遗忘的事情,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谢淮舟见了,不禁微微一怔:“父皇,您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
谢昊做了几个深呼吸,几经考虑,还是开口问道:“老三,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查清楚父子血缘的?”
昨晚,他在地道了亲耳听到卢贵妃说康王是蜀王的儿子,但后来她又死不承认,只说是为了让蜀王为康王争储,这才骗蜀王的。
康王是谢昊第一个儿子,谢昊是疼过他爱他过的。直到后来几个儿子争储,这个长子的手段越发不堪,而恰逢老三强势地冒出头来,让他想忽视都不行,他才慢慢将自己放在康王安王身上的目光转移到谢淮舟身上来。
如今忽然告诉他,疼爱了很多年的儿子居然是个野种,是自己耻辱的见证,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谢淮舟听了父皇的话不由大为震惊。父皇正在生气,生大哥的气,而现在又问他有没有办法查清楚父子血缘,再加上昨晚崔义说的请岳父大人手下留情的话,他要是还猜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了!
“父皇,这,这不可能的。您别胡思乱想,这肯定是小人栽赃陷害的!”
谢淮舟为康王说话,让谢昊在愤怒之余,心里也不由升起几分暖意来。这个儿子,果然是仁善的,他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