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敏感地发现了父皇的这一丝心软,心中立即有了计较。
“儿臣知道。父皇觉得儿臣将她看得比皇位还重,担心儿臣因情误国。但是父皇,您该知道,儿臣绝不是那等性子绵软之人。儿臣虽然爱她,心里也是有分寸的,绝不会因为感情危害到朝廷。”他要一步一步的将父皇心里的不安引出来,再一个一个化解,让其安心。
“哼,”谢昊冷哼一声道,“你如今当着朕的面自然说得好听,以后的事情谁能保证?朕不会拿大齐的江山来冒险!现在你就为了她不肯亲近别的女人,等她以后生下儿子来,你还不将她捧到天上去?虽说沈家不过是小门小户,但她有兄长,现在就是你的主簿,以后还不是权倾朝野的人物?再加上她父亲……”
谢昊越想越担心,越想越严重。
谢淮舟见了,忙打断他这些可能会死人的想法,满面严肃道:“父皇,您真的想太多了。沈家也就是一个沈维安罢了,今后即便是封侯拜相,也是独木难支,能对我皇家构成什么威胁?不过是作为打压士族的棋子罢了。而皇叔,就更不可能了。”
谢昊被儿子打断了想法,倒也没有生气,他现在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想得太严重了。但问题却还在那儿摆着,一个皇帝,太重情总归不是好事。
谢淮舟又赶紧补充了道:“父皇,儿臣不肯亲近别的女人不是因为王妃不肯,而是觉得别的女人配不上儿子,更不配当我儿子的母亲。儿臣这么宝贝她,就是觉得天底下再也不会有比她更好的人了。但是父皇,难道您以为儿臣喜欢的女人会喜欢权势?王妃是什么人,您也知道,她绝不是那等自私自利不顾大局的人。”
“她现在不会,难保以后不会。”说起沈梦,谢昊也不相信她是个喜好权势的女子,她连修仙长生不老都不屑,应该是个意志坚定的女子。可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他不能拿祖宗的江山做赌。
谢淮舟心中暗喜,忙道:“父皇,儿臣喜欢的就是她这份单纯,她要是心里有了权势,有了算计,儿臣自然也不会再爱她。”
会这样?谢昊不大相信地看着儿子道:“这个暂且不提,就单说子嗣这一项!你顾念的她的身体,必然不肯让她多生,你又不肯另外纳妃,朕要是容她活着又生下孩子来,你今后岂不是子嗣不兴?”
谢淮舟正色道:“父皇,其实您这样想不对。若不是用后宫牵制稳定前朝,多纳妃嫔于子嗣上并不会有助,反而有害。您仔细想想,哪一朝哪一代的后宫女人少了?可是哪一代的皇朝子嗣又真的繁茂了?但您去乡下看看,一对夫妻生养七八个孩子的多的是,只不过他们生得多却养不活而已。还有,父皇以为不让她生孩子,儿子就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那些庸俗愚笨的女人配给儿子生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