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嘉莲听出了琉璃这些话背后的意思,心中虽然恼恨琉璃胆小,但也能理解。她想了想才悄悄对琉璃道:“琉璃,你也跟了我好几年了,我一直拿你们当亲姐妹一般看待的。你说……我要是求义兄让我嫁给独孤将军好不好?”
琉璃一惊,姑娘把目标改为独孤将军了?她暗自叹了口气。姑娘要是早点想通,跟王爷一提,多半没问题。可是现在刚刚传出王妃要将表姐嫁给独孤将军的消息,自家姑娘这个时候又跑出去,只怕是……只怕多半不能如愿啊!而且,要是消息传出去了,到时候王府里的人会如何看待自家姑娘?
“琉璃,你觉得独孤将军怎么样?”景嘉莲见琉璃低着头不说话,忍不住主动追问。王爷会不会答应,她心里其实也没底。
“姑娘,您……独孤将军自然是好的。您要是早点这么想多好?可是现在,独孤将军都有了婚约,只怕是……”
琉璃没有说出口的话景嘉莲也明白,她想了想,又道:“不要紧,实在不行,我跟那个女人一起进门,不分大小也行!”这种事情,在边关很多。在边关,礼教不如中原这样严格,就是宠妾灭妻的也不是没有。大家各凭本事,大不了被人议论一阵罢了,也没有人管这些。
琉璃也是从边关回来的,自然跟自家主子一样也受边关风俗的影响,她听过的甚至比自家姑娘更多。琉璃仔细想了想,觉得如果姑娘肯退这一步,说不定此事能行,便点头道:“奴婢觉得,如果您肯这样退一步的话,王爷多半会答应。”
奴婢的命运与主子是息息相关的,只有主子好了,做奴婢的才能好。琉璃明白,如果主子嫁给独孤将军为平妻,她作为主子的贴身丫头,以后自然也是独孤将军的人。早在边关的时候,她就很仰慕独孤将军了。以前她以为自家姑娘会嫁给平王殿下,因而从来没有妄想过独孤将军,现在倒也是个机会……
眼看夕阳西下,天空慢慢由蔚蓝变成深蓝,天边的最后一片彩霞也慢慢变暗,小路的上终于出现了平王的身影。
“姑娘,王爷来了!”琉璃轻声叫道。
景嘉莲赶紧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弄皱的衣裳,拍了拍上面的花叶污渍。
独孤凯走在谢淮舟身后半步远,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忽然,独孤凯轻声道:“王爷且慢,前面太湖石后面似乎有人。”
谢淮舟停下来细细一听,也听了出来。
独孤凯拔剑在手,冷声道:“谁在石后?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用剑请出来?”
景嘉莲立即带着琉璃走了出去,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王爷,独孤将军,是我,莲儿。”
独孤凯一看是景嘉莲主仆也就放心了,不由看着谢淮舟怪笑了一下,很有眼色地退后几步,好让王爷和景姑娘单独说话。当然,这个距离,只要他们不是太小声地咬耳朵,他是能听清楚的。退后几步,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景嘉莲见独孤凯退后几步主动避开,心里也松了口气。她正愁当着他的面不好说话呢!
琉璃也远远地退到小路另一面,给自家主子把风。
“说吧,什么事?”谢淮舟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这几日他接管吏部,安王和周国舅给他使了不少绊子,他做什么都得万分谨慎,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上当,真是劳心又劳力。
“兄长,我,我一直想见你,可是王妃不让我见……”景嘉莲气不过,一上来就告状。
谢淮舟面色微微一沉,淡漠道:“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你有什么事情找她就是。像现在这样在路上拦着本王说话,于礼不合。”
“可是王妃说您再也不会管莲儿了?莲儿自幼为兄长教养长大,为何如今兄长对莲儿这样狠心?”景嘉莲哀戚地上前一步,泪涟涟地望着谢淮舟,眼看就有想要扑到他怀中的趋势。
对于这样的桃花,别的男人或许会暗喜在心,谢淮舟却只觉得头疼。当然,此事也不全怪景嘉莲,自己当初对她的态度的确有让人误会的地方,十六七岁都没有操心人家的婚事就是一件。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以前是本王疏忽,耽误了你。现在王妃进府,你的终身交给她来筹办本王很放心。王妃聪颖而性子仁善,你若想以后的日子过得好,就对她恭敬着些,她帮你好好选一门婚事,以后也能庇护于你。”
已婚男人谢淮舟很自觉地让自己的神情更加冷淡一些,并且拉开了与景嘉莲的距离。他既然没有要享齐人之福的意思,就不能做可能会让沈梦误会的事情。
王妃聪慧景嘉莲承认,可是仁善?景嘉莲可不这样认为。要是真的仁善,就应该可怜她一片痴心,成全她,让她给王爷当侧妃才是,而不是这样逼迫她另嫁还不让她见王爷了。明明自己才是一直跟着王爷的,王妃才是突然跑出来的好不好?王妃凭什么抢了王爷还当成是她一个人的?
“王妃说您是她一个人的,谁也不能分了她的宠爱去。她这样善妒,兄长也能容得下么?”景嘉莲不死心地挑拨着,她就不信王爷会喜欢一个善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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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舟忽然笑了,他认真地看着景嘉莲道:“王妃对本王一片痴心,自然是不希望本王另有所爱,这是人之常情。王妃是本王的结发妻子,是与本王生同衾死同穴的女人,是永远都站在本王身边与我荣辱与共的女人。本王惟愿王妃永远这样紧张本王,永远保持着这颗独占之心才好。本王这辈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