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岚抿了抿唇,“不过三言两语,大师便觉得我是祸首?”
“只怕在世子夫人心中,仍觉得自己无辜。”燃烛大师言语之中是明显的讥诮,方紫岚没有反驳,只是道:“我从不觉得自己无辜。”
她顿了顿,“我不过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凡事需要代价。”
“可钟灵寺上下的代价,与燃灯大师何干,何须他老人家赔上性命?”开口的人是刘先生,他双拳紧握,忿忿不平。
“燃灯大师身为一寺住持,寺中事无大小,皆与他相干,如何能开脱?”方紫岚沉了声音,多了分质问的意味。
“师兄已圆寂,世子夫人不必再用话激老衲。”燃烛大师垂眸道:“钟灵寺盛名,乃是师兄毕生心血。如今他不在了,老衲……”
“在大师心中,所谓盛名便那般重要?”方紫岚神情凌厉,“重过律法,重过公平,亦重过人命?”
“钟灵寺从未害过一条人命。”燃烛大师面沉如水,“世子夫人休要乱扣罪名。”
“害没害过,大师心里清楚,用不着我来细数。”方紫岚冷哼一声,“我要与大师说的,是钟灵寺的未来。”
“大京的工部不少你一个。”欧阳夫人面色冷了些,“还是说,你也想如方大人或是夏侯将军那样,以女子之身入朝为官?”
“有何不可?”欧阳梓柔反问了一句,欧阳夫人面色更冷,“你瞧瞧她们两人,一个伤病缠身如履薄冰,一个留守百越连子女都不曾有半个,难道你也想这样吗?”
“我……”欧阳梓柔嘴硬道:“我又没她们那么厉害,付出的代价自然也不会那么大。”
“你也知道要付出代价。”欧阳夫人眼中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方大人行至今日,全是她一刀一剑打拼来的,你比不上也比不了。那就说说夏侯将军,她出身将门,父亲原是百越的护国将军,若非去世得早,如何能看着她一介女流披甲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