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吧。”甘怀笑呵呵叫禁卫军松了手,“大殿下有分寸,必不会叫我等难做。”
大皇子会说人话了,也不反抗了,甘怀也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
虽说以他对正元帝的了解,大皇子怕是起不来了,但世事无常,谁也不知后事如何,做人留一线,结个善缘,总要多条后路。
况且……他看了眼坐在石桌上写信的大皇子。
想也知道不明内情的他会用谁来卖惨,届时待正值气头的正元帝看到满封信描绘出来的父母情深、儿子孺慕……怒火会不会更盛,那就不是他一个奴才该操心的事了。
他老神在在地候在一旁,等大皇子写完后笑眯眯接过,承诺一定送到。
大皇子脸色这才缓和了一分,但大抵是高高在上久了,身份骤然转变也磨灭不了他身上的傲气,言行间总带出一二。
甘怀也不介意,恭恭敬敬地将他请了出去,往京郊别庄而去。
院子再度寂静下来,穆庭瞥了眼远处一行人的背影,低低说道:“既走了,便别回来了。”
“斩草除根自是最佳,但还需再等些时候。”云渠接话。
现在就除掉大皇子太过迫不及待,反而会叫正元帝生疑,且大皇子经营多年,绝不会没有后手,届时他们若贸然动手,反而只恐中了他的圈套。
穆庭点了点头。
云渠则再度看向了大皇子渐渐远去的身影,下意识抚了抚心口,觉得气顺了不少。
她偏过头,正看到穆庭毫无波澜的神情,不由问道:“多年政敌终于倒台,你不高兴么?”
“一个绊脚石罢了,去掉是必然。”说完,他顿了顿,轻声开口,“我与他,也没什么不同。”
兔死狐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