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合规矩——”他挣扎道。
“规矩也是人定的,我们两府联姻,晋王世子诚意十足,我们便不可落于人后,仅因些小事就叫盟友不快。”
在云渠看来,穆庭那些关乎大婚流程的更改实在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要求,诚然不符合时代规矩,也叫祝太傅这个礼部尚书难做,但穆庭已经摆出了自己的诚意,她便不愿在这些小事上与他较真,祝太傅作为她的人,当然要与她共进退。
“如今形势紧张,我们不可出分毫差池,尤其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与盟友生了嫌隙,如此太过得不偿失,父亲能力卓绝,如何不能妥善处理好?你要我仅因这等小事就去与晋王世子开口,岂非折损了我的颜面?日后我又要如何在他面前立足?”
说罢,她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安抚:“我知父亲难做,也受了委屈,但也望你理解我的难处,如今大局为重,你便莫要再闹脾气了,好生上衙做事才最要紧。”
“……”
祝太傅神色冷静,眼中却透着一股恍惚与迷茫。
隔壁淮南王府郡主当初闹着不嫁人时,淮南王似乎就是这样安抚郡主的。
言语间处处颜面为重,开口规矩闭口利益,这也没什么不对,毕竟都是这样的,可为什么到了他们家……就掉了个个儿呢?
好像他才是那个耍小性子的闺女,而云渠是那个冷静无情以利为先的大家长一样。
但他也看出来云渠不愿意为他出头了,便只能忍下被压迫的委屈。
“对了,听说项大人近来政绩颇佳?”云渠问道。
这也就是句废话了,项才峥如何,云渠门儿清,祝太傅点头:“他虽不大理会官场应酬,但胜在能力不错,前些日子意外为户部郁尚书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很得他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