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岸目光复杂而动容,拍了拍他的肩,叹道:“你竟是个好的。”他递给了杜嘉年一条帕子,没叫他再用乌黑的袖子抹眼泪。
云渠客气颔首,道了告辞就放下帘子,叫马车进府了。
“杜学士究竟是何居心?”司棋蹙着眉小声开口,“当初联姻时,姑娘不知杜家公子那么傻,他当爹的还不清楚么?”怪道是政敌,联姻都不忘给对方挖个坑。
“不必在意。”
杜嘉年来祝府门前闹一事在有效控制下流传的并不广,只有部分人知晓——当然谁也没将杜嘉年当回事,正如杜府侍卫所料,正元帝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杜学士打了傻儿子几板子,又禁了足,这事就算过去了。
只有晚间穆庭来看云渠时嘀咕了几句要操练操练杜嘉年。
如此三日后,便到了太子大婚。
这日的宗人府门前,候着的除去东宫之人与少数太子党,还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三皇子党,美其名曰迎接太子殿下,还特地带了美酒美食,为其接风洗尘。
不知他们怎么刺激的,迎亲的路上太子始终黑着脸,到了沈府才勉强露出个笑脸来。
云渠早早与家人到了东宫,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见太子迎亲回来。
他再不济也是太子,故而今日迎亲时皇子们都去了,连穆庭也没落下,几人面上一派兄友弟恭,高高兴兴将太子妃迎了回来。
云渠站在院外,一抬头就看到了太子身边的穆庭。
他今日罕见地没穿玄衣,而是着一袭银红锦衣,本欲衬太子,却更衬得他的脸更昳丽三分,瞧来竟比一旁正红婚服的太子更耀眼了三分,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看到云渠,他唇角的浅淡笑容立时绽了开来,熠熠生辉。
听着身边若有若无的吸气声,云渠回以一笑。
本对穆庭容貌有了新认知的一些人看着云渠,竟没再说出什么话来。
若论外在,这两人实在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