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就见云渠蹲下身子,轻轻抚了抚老虎的头,动作极其温柔,还拿出了金疮药,叫身后侍卫给它上药。
“你——”陆川瞬间目眦欲裂,“大虫是你招来的?!你想杀了太子?!”
闻言,云渠轻笑一声:“不是。”
说罢,她有些稀奇地看着他:“太子毫不顾你生死,心上人也拿你挡兽,你竟还在意他们么?”
陆川默了一瞬,不知是识时务还是真这么想,只道:“他二人无情无义,我今日蒙受多番苦难,此后定与他们不共戴天!”他眼中浮现厉色,继而抬头看向云渠,“表妹若有意,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表哥如今没了腿又重伤在身,要如何助我一臂之力?”云渠又笑了笑,缓缓向他走来,“还是你觉得,在你种种行迹过后,我能与你冰释前嫌,亦或放虎归山?”
她语气轻柔,陆川看着她缓缓逼近的脚步,却不由自主挣扎着往后退去。
“表妹此言何意?可是有人在你身边说了什么,挑拨你我感情?”
云渠走上前,一脚随意踩在了陆川断腿处,后者顿时痛呼出声,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冷汗又渗出许多。
“以冰水误导表弟滴血认亲结果,暗中败坏表弟名声,又煽动何四几人挑事……这不都是你做的么,谈何旁人挑拨?我若没猜错,即便那日我没有开口要求比试,你也会促成此事,继而暗中对表弟下手,事发后你依然干干净净,祸端也皆源于何四几人,谁也不会查到你身上……毕竟猎场上实在太多意外,就像现在一样,是么?”
云渠每说一句话,陆川脸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后一句,他已经猜到了这场“意外”,云渠即使并非元凶,也绝逃不开干系。
“表、表妹……”身体与精神双重重压之下,他已经支撑不住,勉力开口道,“我并未做过这些事,想是有心人挑起我们内部争斗……当然,从前我的确有做得不对之处,我向你道歉,此后我愿以你和二弟马首是瞻,只求你……救我一回。”
他说得十分诚恳真心,衬着眼下凄惨至极的狼狈模样也的确可怜。
云渠眼中却不带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