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则一边用着茶点,一边看起了书。
他们出发时已经是半下午,脚程又不算快,等到了护国寺时,天色已然黑透,他们也并未提前知会过寺里,故而匆匆来接待的只是慧觉禅师的师侄静清。
“阿弥陀佛,今日寺里有贵客前来,师伯与师父正在接待,怠慢了祝施主,望施主见谅。”
“是我漏夜前来,也未曾知会,该是我冒昧才是。”云渠含笑回道。
“佛门净地自待有缘人前来,无需知会,漏夜也未为不可。”
或许是因为慧觉的缘故,护国寺上下对云渠的态度客气中都含着三分尊敬,静清在寺内地位不低,在她面前却丝毫没有待旁人的拿乔清高。
云渠与他寒暄几句,便随他往斋院去了。
待静清带人离开,司棋这才回话:“静清师父口中的贵人似乎是晋王世子,他并未掩藏踪迹,奴婢没怎么打听就得了消息,此外在这里的还有沈二姑娘,她三日前就到了,据闻是礼佛。”说完这两人后,她又将在护国寺斋院的官宦女眷们都说了一遍。
见云渠面色如常,她便不再多言,只心下有些好奇,究竟谁才是云渠想要救的人。
简单用完晚膳后,云渠便照例练功沐浴,等一切忙完,再抬头看去,已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她坐在窗边,抬头数着星星,心下却一心二用在盘算着,到这会儿了还没个动静,难道是她猜错了?
但蝴蝶翅膀扇动再大,总不会将人的本性都给扇没了,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若是那人,万不会就这样错过,等回了京城,再动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正抬头看着夜空出神,耳边却传来异动,再低头时,五步开外多了一人,院中暗卫齐齐出动,警惕地看着他。
月光下,穆庭对她一笑:“夜色甚美,难怪姑娘久未安寝,倚窗赏之。”
见云渠点头,暗卫们俱都退下,穆庭几个大步就走上前,站在了窗外,与她咫尺之隔。
云渠刚沐浴完,如瀑般的青丝尽数散落在背后,身上只着中衣,清冷的月光落在她脸庞与身上,莫名多了几分温柔。
她支着下巴,抬眸开口:“我夜观天象,觉你今夜恐有血光之灾。”
神棍一样的语气,穆庭却十分认真地回道:“不知姑娘可有化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