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颔首应下,两人一道往外走去。
“世子昨日递来帖子,我倒当真吓了一跳。”云渠状似玩笑,“晋王世子的帖子,等闲人不可受之。”
上一个接到的太常寺卿府已经抄家灭族了。
穆庭笑了一声:“姑娘护皇祖母无恙,我自真心待姑娘,昨日下帖不过从心而为。”
云渠客气两句,便上了马车。
这理由与她昨日猜测的倒大差不差。
反派再狠辣冷漠,心中总有温情所在,而抚养他长大,给予他无数温暖感情的太后与正元帝就是他心中最柔软之处。
自她救了太后之后,穆庭的确对她更和善了几分,想是感激之情使然。
如今既然他们两人有交情一事摆在了明面上,他自不吝于为她做脸,给她庇护,好叫外头人看个清楚。
一路走去,很快就到了寿康宫。
太后早就等着了,一见他们进来,立即笑了开来。
“可叫哀家好等!”她拉过行礼的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了她身侧。
“本想叫皇祖母好生歇息,却未顾忌您思念之心,竟叫您久等,是孙儿的不是。”穆庭含笑回话。
太后语含嗔怪:“油嘴滑舌!”
话落,她又问起云渠近况,待后者一一答过后,便面露抱怨道:“前日听镇北侯夫妻带着孙儿来请安,还以为你也能跟来瞧瞧哀家,未想倒是哀家自作多情了。”
“表弟头回进宫拜见贵人,云渠再是想念太后,也不能莽撞跟来冒犯贵人。”云渠笑盈盈道,“太后包容晚辈,定会容谅云渠此举。”
太后也不是真跟她生气,自揭过了这茬:“不过说起你这个表弟……这些日子外头风言风语多的是,也不乏质疑,但哀家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镇北侯夫妻为何这般断定那是世子亲生血脉了。”
云渠笑容微敛,垂眸回道:“表弟与舅舅极为相似,我母亲也说,单瞧那张脸与如出一辙的精神气,就能断定那是舅舅的孩子了。”
“可不是?”太后眼中含着怅惘与惋惜,“镇北侯世子功勋卓着,好在天可怜见,给了他一线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