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祝家二姑娘和亲燕国一事已传得满城风雨。
尽管朝廷对此还未有定论,甚至为此没开朝就已各执一词,吵得难舍难分,但百姓们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却已对此深信不疑。
自除夕夜后,京城的水就已经越来越浑,除去别有用心的燕国使团,保皇党、三皇子党等大半数朝臣都极力促成和亲一事,而太子想要换人,却说服不了一心认定祝念安的燕国使团,无奈之下,他只能与那半数朝臣们据理力争。
到头来与他站在同一立场的,却只有他毕生之敌穆庭一党和与他撕破脸的镇北侯等武将。
穆庭始终坚持燕国别有用心的看法,那夜在御书房给正元帝洗脑,不过是见不得太子推云渠出去和亲,但对于燕国此举,他依旧持怀疑态度。
而镇北侯就更不必说了,有镇北侯世子的死在前,他虽左右不了大胤的立场——为了百姓也不能左右,便只能三缄其口,对此不置一词,在那半数上蹿下跳促成和亲的朝臣们衬托下,他的沉默也成了支持太子之意,加之被关完禁闭的陆川出来后直奔东宫,为太子尽心尽力奔走,落在旁人眼中便更多了几分不明意味。
近几日的御书房尤其热闹,日日都有朝臣们不断进进出出。
前朝后宫利益本就密不可分,有前朝表态在前,后宫也自然意会,两方合力之下,险些闹得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
太后身体不好,直接被闹得去了京郊行宫躲清静。
云渠自那日见过白锦后就待在府里没再出门,而祝念安的院子里已经清扫出了好几波碎裂的瓷器茶碗,桌椅都坏了不少。
云渠翻着账本,看到这几日祝念安院中的支出紧紧皱起了眉。
她如今掌着中馈,深觉一府的家不好当,必要开源节流不可。
想了想,她对司棋道:“二妹妹心气难平,叫人去外头买些最下等的瓷器与桌椅来,送去她院子,叫她砸个痛快。”
司棋忍笑点头:“是,奴婢这就叫人去买。”
她的动作很快,不到两个时辰,那批瓷器桌椅便进了祝念安的院子。
最劣等的瓷器桌椅自不能与从前那等精美昂贵又赏心悦目的相比。
落在祝念安眼里,更觉刺眼无比,难以忍受。
于是送进去的那批很快就被扫了出来,司棋刻意交代下头买了许多,眼见着又一批劣等品要进自己院子,祝念安直接开了自己库房,为自己补上,可看着这些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