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纵然心中对燕国此举还有疑虑,却也并不排斥和亲。
在场少有的脸色难看之人只有太子和祝念安。
尤其是前者,他了解正元帝,因此很清楚燕丞给了脸面又给了台阶后,他会做出何种选择。
想罢,他率先开口,转移话题:“恒王一路奔波而来,又正值除夕夜宴,该我们东道主先尽地主之谊才是,两国和亲事关重大,也可容后再论。”
他话落,祝念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太子眼神都没动半分,只笑看着燕丞。
后者自也明白,今日只是当众表个态罢了,遂从善如流:“太子殿下所言极是,今夜欢庆,便该满堂同乐。”
他举起酒杯,与太子遥遥相敬,仰头一饮而尽。
这般过后,殿内也恢复了欢声笑语,大抵是因为对燕国此举满意,百官脸上笑容都深了不少,各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而祝念安身上也落下许多意味不明的目光。
纵然太子妃之位落在了沈凝身上,可依然有太子的爱慕者对祝念安看不顺眼,亦有些认定她是沽名钓誉的姑娘,如今颇为嘲讽地看着她自食其果。
祝念安此时却不在状态般,嘴唇嗫嚅着,云渠离得近,很容易就听到她在说什么,无非就是对太子态度的不确信,还有对自己之后命运的恐慌不定。
这她倒是冤枉太子了。
若不论三观立场,男女主的爱情是绝对拿得出手的,只是太子到底站的位置不同,他也更能与正元帝共情——站在他的立场来说,他也不愿开战。
他不悦的点无非是和亲人选的问题。
若这人不是祝念安,他甚至都不会周旋这一句。
可祝念安也知道和亲事关重大,她这般处境,若连太子都不肯再出手,她的结局已经可以预见了,所以她更对太子的一举一动放大了数倍,他一个似是而非的举动,就能叫她内心惶恐不已。
或许是她表现地太明显,祝老夫人凉凉扫了她一眼,对祝归荑道:“荑姐儿,照顾好你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