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没有回答,又道:“元后有一竹马,姓荆名意远,如今在行商,每年奉大半家产进承恩公府,更与太子往来隐秘,他与元后早年曾定过亲,知道此事之人极少,但他身上存有元后亲手所做的荷包与情诗,即便没有前头的证据,只一个荆意远就能叫元后身后名尽毁,叫当今对她猜忌万分。”
“荆意远……”
“在我手里。”
这也是假话。
但她与穆庭目标一致,都为搞死太子,证人在谁手里并无区别。
而那丫鬟存留的证据她也没有告诉穆庭,只私底下派人去找了,有她提供的线索,想来很快就能拿到。
原书中此事直到太子掌权后才被三皇子挑出了苗头,但由于太子大权在握,正元帝不知是忌惮还是真对这个儿子有了感情,他对元后痛恨不已,口里却直道太子被元后算计出生,全无母爱,因此对后者更怜惜了几分,那时父子情深,博了读者好一场眼泪。
但现在证据先落在了她与穆庭手里。
待正元帝一而再地对太子失望之时,便是将此事大白于天下之日。
见叶三眉头紧锁,她道:“太子倒台,襄阳侯必定不得善终,世子与二公子也难幸免,你若应,届时我可保你儿子袭爵……无论是你亲子还是养子。”
说完,她笑了笑:“靠男人不如靠自己,侯府老封君,有地位有尊荣有诰命,难道不比仰人鼻息要自在得多?”
叶三终于开口:“能居高位者手上没有干净的,襄阳侯作为太子心腹,想来把柄罪行重重,届时若被夺爵,你如何保我母子稳居侯府?”
“你若检举有功,无论是当今亦或旁的人,总不吝于给你荣光,以示天恩浩荡。”
“姑娘今日与我交底,我已可拿此作为投名状,嫁入襄阳侯府。”叶三抿了口茶,“再不济,我假意应你,却做内应助太子先下手为强,待他成事,我一样可保全自身。”
“太子凉薄寡恩,姑娘不会看不透。”云渠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姑娘是聪明人,该明白我与太子,谁能给你更多,覆巢之下,谁又能护你无虞。”
镇北侯与祝太傅护太子十五年,从来坚定站他,他一样能仅因情爱给云渠没脸,与镇北侯与祝太傅翻脸。
而无权无势没有依仗的叶三,被太子利用过后,能安分待在襄阳侯府相夫教子都算运气好了,若一着不慎,被鸟尽弓藏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