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前故意闹出了些动静,祝太傅这里的情况终于被察觉,大理寺一时热闹了起来。
“人都死光了么?竟能叫人潜入牢里杀人灭口?!”重重火光中,大理寺卿铁青着一张脸走来,甚至顾不得身后衣衫不整又亦步亦趋的二皇子。
大理寺少卿也带着一队人从侧方匆匆赶来。
眼见着该到的人都到了,云渠这才放心回了府。
屋里,司棋看到她终于松了口气,忙帮着她更衣沐浴。
“姑娘今夜可顺利?”
“顺利。”云渠泡在浴桶里,轻笑了笑,“也幸而当今将二皇子禁在了大理寺,否则大理寺卿与少卿还不至于那样快赶到,叫有心人没了机会扫尾。”
——二皇子禁了足没错,却是被禁在大理寺。
正元帝觉得他漏风是因为出门,那不叫他出门就是了。
大理寺卿却不敢对二皇子有丝毫期待,一大把年纪愣是坚持留在了大理寺歇息,生怕自己一个不在,大理寺被二皇子祸害得遭了殃。
大理寺少卿自然要紧跟上头步伐。
这也正好便宜了云渠行事。
“这回老爷回来,该对二姑娘有了隔阂了。”司棋猜测道,“她明知老爷无辜,却不肯将真相公之于众,只会哭哭啼啼叫咱们夫人奔走,也不想想顺天府尹供词都出来了,咱们夫人难道有通天本事不成?”
“她只是不愿承担后果罢了,将压力给了母亲,若届时父亲依旧被定罪,便是母亲不尽心,而非她隐瞒真相。”
“虚伪!”
“他父女二人有无隔阂无关紧要。”云渠笑了笑,“只要此番父亲回来,便再无助太子登基的可能。”
司棋也眉开眼笑:“纵然臣为君死是应当,可谁会忠心一个自己犯了事,却将手下当替罪羊推出去的主子呢?”
“纵有愚忠之人,父亲却不在此列。”
“那等姑娘退婚后,太子的势力可要折损一半了。”司棋算了算,“承恩公府纵为太子母族,却实在拿不出手,在朝的那几位就没个超四品的,还净拖太子后腿,而剩下的太子党……地位最高的似乎也就是襄阳侯与刑部龚尚书了。”
云渠若有所思。
元后曾只是江南一个五品同知的嫡长女,因正元帝当初随先皇下江南时偶遇,两人因此生情,当时还是太子的正元帝一意孤行娶了她,后者家族也因此水涨船高。
正元帝登基后给了元后父亲承恩公的爵位,后者也举家搬迁京城,这才定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