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云渠叫陆一将那群刺客送去庄子上,只留了一个刺杀的和一个纵火的,准备带回京送给祝太傅。
“姑娘,我们要今日回府么?”司棋问。
“不了,先叫父亲高兴两日吧。”云渠道。
司棋嘴角抽了抽。
派出三十个刺客,却无一人回去复命,比起高兴……祝太傅更可能坐立不安吧。
不过那关她什么事呢。
“眼下时辰正好,姑娘可要去前面大雄宝殿上香?”
云渠想了想,放下书道:“也好。”
两人出了禅房,后头依然跟着二十个侍卫,经过昨夜被烧毁狼藉的屋子时,云渠脚步微顿,若有所思。
上过香后,她反倒不想回禅房去了,便打算再出去走走。
司棋笑道:“护国寺风光四季皆佳,可受京中不少夫人姑娘们的喜爱呢。”
今日他们走得微微远了些。
不知为何,自来到这里后,云渠只觉空气都清新不少,连脑子都清明起来,不由便想再多走走。
“姑娘,前面有个亭子,不如坐下歇息片刻?”
云渠抬眼瞧了瞧,亭子在丛林那头,左边有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去。
“主子,长阳上下一众官员已被太子下狱,即将砍头,我们可要周旋一二?”
快到亭子时便听到这道声音,正在亭边巨石后。
云渠脚步顿住,眼中闪过微光。
她就说么,这种隐秘山林,又不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方,怎么可能没点事儿呢。
司棋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却被下一瞬响起的声音吓得脸色苍白。
“不必。”清洌的声音一如先前听到的那般,“长阳那群蠢货,手无缚鸡之力的灾民都守不住,竟叫他们直上京城,死了反倒干净!”
“此事究其根本还在那聂旸,吃了灾银却又妇人之仁,一念之差下放了灾民出城苟活,却反因此惹火烧身。”说完,这人顿了顿,“不过这继任人选……”
“太子亲赴长阳,必是势在必得,让他一局也无妨。”
“您说的也是,太子那般蠢货,任他在长阳插满自己的人也把握不住,届时反倒白送我们把柄!”
云渠也不由点头。
后期的长阳贪污案闹得也挺大,若非正元帝忽然驾崩,太子以正统之位登基,还真能被反派拿住把柄反将一军。
不过那人说的聂旸是前任长阳按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