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惯会拜高踩低,也惯会欺软怕硬。
从前的祝云渠将自己放得太低,惯得东宫之人也对她没了半分尊敬,而现在她一旦计较起来了,给她难看的岂能讨得了好?
见内监跌跌撞撞地上马离开,司墨拍手称快。
“姑娘您可算想明白了,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真是痛快!”
云渠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叫车夫往镇北侯府去,路上与两人笑聊了会儿从前之事。
她与原主前后表现差异颇大,但她不愿学着原主那般忍让癫公癫婆,便只能在后者惯用的小动作上贴近些,再有意无意与身边人聊些从前往事,或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细节,打消她们的疑虑了。
镇北侯府离得不远,她们说了会儿话的功夫就到了。
马车径直驶进府内二门处才停下,司墨扶着云渠下车。
云渠不着痕迹地扫视一圈,只觉不愧是侯门勋贵,府邸宽敞大气,同时又不失精致华丽,连往来下人们都个个规矩,行动间带着训练有素的熟稔。
而祝府华贵有余,却到底失了三分底蕴。
她循着记忆,往正院走去。
“云渠表妹。”
一道温润声音从后响起。
云渠转过头,正瞧见一个身姿玉立的俊逸男子徐徐走来。
这是镇北侯府公子陆川,也是早上送给祝念安物资的人。
韦婉说他是云渠亲表哥并不准确,事实上他只是名义上的表哥。
镇北侯夫妻情深,膝下只一儿一女,长子早年间战死沙场,彼时甚至尚未成婚,镇北侯夫妻闻讯沉痛不已,只能择了旁支子过继,为长子延续香火。
从此,陆川便成了镇北侯府唯一的公子,众所周知的继承人。
而看到他,云渠也忽地想起原书中的一段剧情。
此时陆川已经走至近前。
云渠屈身一礼:“表哥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