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啊……

时隔三载，纪凤鸣重回万象天宫大殿，只觉一股积沉已久的寒意沁浸自殿内而来，整个大殿像一个森冷的陵墓，阴沉而压抑。

为什么他以前没觉得冷呢？

哦，是因为人吧。

昔日门徒百千，道法蔚然，大殿之上，人才济济，争鸣于一堂，从来不会觉得寂冷。

可现在，旧殿依在，人事全非。空旷寂寥的大殿，只有那独坐掌门大位上的孤身一人。

殿内没点烛火，光线黯淡，坐在掌门座位上的卫无双在黑暗中竟显得那般遥远，纪凤鸣已看不清他师尊的面容。

只能见卫无双身着白色道服，肩披黑色羽氅，一手撑颐，一手捧卷，斜倚在座上，一个随意的姿势，亦显清俊通脱。

即便听着纪凤鸣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在空荡的大殿回响，卫无双亦好似徜徉卷中，没有停止翻卷的动作。

“啪！”

“未知生，焉知死？肯定死前是长久的宁静，也许我们是需要你的悼念，是过……”纪凤鸣提起酒坛，仰头对天，酒水流成一线，退入我口中，辍饮了一口，“希望我们真能宁静。”

卫无双说着，拍开泥封，豪饮一小口，随前将酒坛一抛，抛成一条直线，直向纪凤鸣而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