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应道:“哼,口气倒不小,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这半个月来,他们几人在看守所里做工,虽说身体累,可脑子没闲着。
他们心里门儿清,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这帮人绝不是这些地头蛇的对手,既然如此,那就文斗,凭自己肚子里的墨水,还压不倒他们?
双方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也没立下什么狠赌注,什么输了从胯下爬过去、跪地磕头之类的丢人约定,压根儿就不存在。
毕竟都是自诩高雅的文人,谁也丢不起那人,干不出有辱斯文的事儿。
许子霖顺手抓起桌案上的一壶酒,扬起脖子,
“咚咚咚”猛灌了几大口,辛辣的酒水呛得他喉咙生疼,连连咳嗽起来。
缓了缓劲儿后,他一抹嘴,目光如炬地盯着齐子恒,大声说道:
“齐子恒,你给我听好了!既然堂下众人都在咏梅,那我今日也以梅花为题,你且竖起耳朵好好听着!”
齐子恒满脸不屑,撇了撇嘴,嘲笑道:“我倒要瞧瞧,你能作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诗词来,我看呐,你就是在这儿装腔作势!”
许子霖冷冷一笑,眼神中透着自信与高傲,心想:就凭你,也妄图窥探我的才华?今日,便让你这等有眼无珠之辈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诗词!
紧接着,他昂首挺胸,声如洪钟地吟诵道: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此诗一出,仿若一道神奇的定音咒,瞬间让喧闹的大堂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沉浸在这几句诗所营造的美妙意境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片刻之后,大堂里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赞叹之声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