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不住的伏在他床边抽泣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只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声音:“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了!”
营帐外檀书正要迈进来的步子顿了一下,静静地停留在原地,听着里面痛苦的抽泣声。
他或许应该进来安慰她,可是她痛苦的原因也是他间接促就的,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
……
里面的声音已经停歇了,檀书整理好情绪,迈步进去。
“还是先包扎……宿夙!”
看见她倒在地上,檀书几乎都快停止了呼吸,连忙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才松了口气。
他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医者为她重新包扎伤口,自己带着人将楚烬的尸体抬了出去。
再回来时,看到医者站在营帐外,低着头:“大人,她情绪失控才突然晕了过去,身上的伤本就严重,可千万不能再劳神伤心了。”
檀书沉默着点点头进了营帐。
他坐在榻边,静静看着她。
他本就不是个多话的性子,此刻半晌也只能轻声说了句:“抱歉。”
宿夙这一昏直接昏了个一天一夜。
连南朝将士都颇有微词的私下讨论着军师为什么还不发布下一步指令,直到将军也忍不了打算询问檀书的时候,宿夙才转醒。
整个脑袋几乎都疼得快要撕裂,甚至都影响了自己的思考。
宿夙毫不客气的随意挑了自己身上的一处伤口狠狠按了下去,直到痛楚袭来,纱布上又渗出血渍时,她的脑袋才有了思考问题的能力。
檀书一进来就看见宿夙不留情面的对自己下狠手,有些无奈道:“才换的纱布。”
“头有些疼。”宿夙抬头回答他。
檀书连忙放下药碗,“我请大夫过来看看!”
宿夙摆摆手:“现在好多了。”
头疼也不是什么病。
相顾无言,檀书局促的又端起碗,递到她面前。
“多谢了。”宿夙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眼睛眨都没眨就一饮而尽。
她明明是最讨厌喝药的。
宿夙放下碗:“下面准备做什么?”
檀书没料到她事业心这么强,醒来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