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这次是偷偷跑出雷泽的,能早回便早回,否则让我老爹知道我顺走雷帝极道仙兵,不会轻易饶恕。”
武牧乐呵呵道:“那便恭祝二位道友凯旋而归。”
送走雷霸与雷花后,武牧又一次来到坤宁宫。
宫殿中,白绾绾正跪坐佛龛前转动佛珠,敲击木鱼。
武牧立身宫殿门口,眉眼含笑,“你不一直思念你的齐师兄吗?不日我会将他的人头带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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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你看过,我要将他的颅骨当做盛酒器皿。”
白绾绾头也不回,声音冷的没有丝毫波澜起伏,“你就没想过失败会怎样?”
武牧瞬间阴沉了脸,“你最好还是期望雷泽二人能顺利斩杀齐庆疾。”
“否则即使我放弃移花接木之术,齐庆疾也会要你的命!”
“上阴之变乃你我共同拟旨下令,这是你转亿万次佛珠,敲碎千万只木鱼,拜佛万年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不知不觉已是魏国伏灵三十二年的八月初七。
距腊月初七,还剩整四个月。
生命倒计时的齐庆疾,很珍惜待在家乡的最后时日。
每天天不亮他便早早起床,拿着扫帚将霁月宗里里外外清扫干净。
时不时总会叮嘱姜娘,“姜姑娘,我走后,霁月宗便拜托你了。”
“不用日日打扫,三五日一次即可,隔个十天半月也行。”
“这些房舍没了人气,很快便会死去的。”
姜娘已是花甲之年,轻叹道:“齐仙人,我这身子骨,比你多活不了几年。”
“不过你放心,我死后,大奶奶还会派人来。”
有时齐庆疾也会带着朱九阴,进入曾经他与小师弟睡觉的房屋。
就指着木架上栩栩如生的木雕小人,说:“南烛,弑君者魂飞魄散,估摸着连肉身都不会存留下来。”
“你就为我立个衣冠冢,将这些木雕小人烧在我的坟前。”
朱九阴点头:“我会的。”
齐庆疾突然伤感道:“在魏国时,想念北齐,想念故乡,等回了故乡,又想念清平镇了。”
“我这人啊,还真是多愁善感。”
“离开魏国也快十年了,小镇那些熟识的老人也不知被黄土掩埋多少?”
“静春学堂应该也迎来一批新学子。”
“算了,不说这些了,下山钓鱼去。”
八月初九,一人一蛇收到魏星凌飞鸽传书,雷泽两位陆地神仙,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风雪庙天仙七尊,雷泽即使不如,至少也有三四尊。”
“两尊陆地神仙境,我还真是被武牧看扁了!”
齐庆疾杀气腾腾,一把将信纸攥成粉末。
朱九阴:“莫要大意,雷泽来人大概率携三九亦或六九古仙器而来。”
从八月初九起始,朱九阴与齐庆疾便一直待在卧龙山下镜江畔垂钓,即使黑夜也不回山睡觉。
一日三餐更是只吃生鱼片,害怕陆地神仙之战若发生霁月宗中,卧龙山会从地图上被抹除。
齐庆疾:“只希望那两位能于十五之前杀来,我可不想人生最后一个中秋节在荒郊野外度过。”
朱九阴:“北齐的月饼味道怎么样?”
齐庆疾:“难吃。”
“活了四百多年,我从未有勇气吃完一个完整的北齐月饼。”
“不过最后的中秋节,我会尝试吃光一百零一个。”
“我要将未来一百年的中秋节,一并过了。”
“南烛,你得陪我一起吃。”
朱九阴:“只要不让我陪吃一百零一个童子尿煮鸡蛋就行。”
——
八月十四,烟雨镜江。
天光晦暗,秋雨淅沥,千峰万仞间流动着云雾,仿若九天仙女飘飘然的披帛。
距卧龙山千丈之遥的一座大岳之巅,矗立着四道身影。
阳神境的雷激与雷墨父子撑着油纸伞,高瘦男子雷霸与胖女人雷花则直面雨淋。
然冰冷雨水并未浸湿两人头发衣袍,压根落不到体表便会蒸发化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