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四十余岁的宁国公夫人手里正绣着香囊,见他进来,手中的动作不停,看了他一眼,垂眸温和:“书儿回来了?”
“快来试试娘今日新做的香囊和穗子。”
看着她,谢洛书慢慢走近,低头看着桌上那一筐子的绣品。
眸光颤动,伸手拿起一个握在手中,眼尾有些泛红:“怎么忽然做这么多。”
宁国公夫人绣花的动作一顿,很快就若无其事的继续穿梭:“一次多做些,你也能戴久些。”
将手中的香囊系在腰间,谢洛书看向坐在身前的人:“娘,我的令牌呢?”
针尖扎入指腹,再难继续,缓缓将手中的针线放入筐子里,她看向远处道:“那人问我想不想给你父亲报仇。”
无声落泪:“我想的。”
长泣出声,谢洛书闭目痛苦:“什么仇?”
“通敌叛国诛九族的罪,我们都还活着,你要报什么仇!”
“那日你看似是在关心武安侯的处境,实则是在套我的话。”
“在知道认罪只是权宜之计后,便帮他们置老侯爷于死地!”
“你恨陛下,那南家呢?”
“老侯爷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他让我失去了最爱的人,我也要他痛失所爱!”歇斯底里,屋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谢洛书看着面目狰狞的母亲,眸中难以置信
“南家与他离了心,无异于断其臂膀。”
“而他爱的女人也永远不会原谅他!”
“我的痛苦,我也要让他尝一尝!”
“要怪就怪他作为帝王却生了情!”
站在廊下的林寂莲听着这些话,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清冷沉静。
下一刻他转身推门而入,门外神策军持刃把守。
面无表情公事公办:“世子歇一歇吧,剩下的在下来问。”
他是此案的主审,他也不愿假以人手。
武安侯的遗体还安置在大理寺内不得发丧下葬,片刻他都不想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