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温自仁笑道:“我们所求是一样的。”
屋外狂风拍打着檐下灯笼,良久温自仁端起面前的茶盏一口饮尽道:“我是为了大晟为了陛下,而不是为了自己。”
诸葛勇藏下眸中的不屑,真诚道:“自仁兄大义,我钦佩不已。”
没有再久留,温自仁起身离开,待他走后,诸葛勇起身走至窗边,从窗户看着他登上马车离开,嘴角上扬。
身后响起胡谭的声音:“他这是答应了?”
他一直藏在隔壁。
“呵。”诸葛勇嘲讽出声:“虚伪至极。”
“时时将陛下大晟挂在嘴边,谁也看不起,最后还不是向权势低了头。”
“他要是坦坦荡荡的承认他舍不得这权势,我还能高看他几分。”
很快谣言如风天下四起,吹遍了大江南北,上下九流皆是对南家、对武安侯的声讨,要罪臣伏诛,要陛下严惩不贷。
他们好像全然忘记了曾经对他的歌颂,蚍蜉撼动了大树,高如泰山的伟业功绩被一粒尘埃压垮掩埋。
不止一个人察觉到了这场风暴来的太过迅速,快到还来不及反应就席卷了整个大晟境内的子民。
温自仁以为是诸葛勇在背后操控,心中意外于他何时有了这样的能力,以往莫不是在藏拙?
而诸葛勇亦察觉到了背后有他人推动,却因为于自己百利无一害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北境匈奴、蜀地逆贼都在等着南家与周氏皇族与长安决裂的那一刻。
武安侯入京的这一天,护送的五千南荣军被拦在了长安城外。
马车刚进城门,顷刻间就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
战马被惊的原地焦躁踏动,南郡书看着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只能握紧手中寒刃无能为力。
南家人手中的剑绝不能指向百姓。
百姓群起而攻之,声讨咒骂一声高过一声,南郡书心中悲痛面色难看。
剑鞘里的寒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自入雁门关起,他是一路杀到长安来的。
想要外公命的人太多,多到让他心凉。
局面越发失控,不知是谁带头朝马车上扔了烂菜叶。
马车内,南绣山满头白发,苍老憔悴,不久前亲自带兵杀入匈奴王庭他就已经身负重伤,舟车劳顿身体已如枯木,经不起任何折腾。